他们俩的手刚好搭在一起,小拇指碰到小拇指。也不知道是谁,先让自己的小拇指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另一只小拇指也开始蠢蠢欲动。于是,两个人的小拇指作为先锋先纠缠在了一起,然后是靠近的无名指,最后十根手指亲密无间靠在一起,手掌心贴合,在手中传递的热量无声地向对方传达着自己的主人的心意。
周叙的大拇指在周见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仿佛在手心的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周见想,自己大概是空窗期太久了,就这么一点点纯情得连中学生都看不上的小暧昧,就让她开始湿了。
周叙呢?他也像她一样,有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了吗?她的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得到答案,就听见“砰”的一声响,两个人火速分开了上一秒还紧紧纠缠的手。
是门开了。门外探进来一张熟悉的脸,是他们的姑姑。“啪”地一下,姑姑按开了灯,霎那间室内一片通明。俩人仿佛都被这个光给烫到,不由自主地向对方的反方向迈了一步。
姑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只当他们是兄妹多年未见重逢叙旧,惯常的热辣脾气让她马上就嚷嚷开了:“哎呀,灯也不开,昏昏暗暗的……看来亲兄妹就是亲兄妹嘛,这么些年没见了感情还是这么好。我就说当初你们爸妈啊,就不该让你们这么分开。作孽哦,大人吵架,让小孩家家受苦……”
俩人心有灵犀地不再提及刚刚的事情。回到饭桌,又是酒轮番敬来。周见起初还有意拒绝,后来说不清是想承亲戚的心意还是想干脆就着酒精沉沦,不再去想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总之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至散场时,她已醉了个七八分。
周叙看起来比她好一点,站得笔直,不发一言,可是脸颊也是通红。俩人都是喝酒上脸的体质,酒量都不怎么样。周见自觉自己酒量没多大长进,不知道周叙有没有。
姑姑没喝酒,开车送他们回去。俩人坐在汽车后座两端,把窗户开到最大,小镇傍晚的风吹过。再热的风遇上这两个滚热的脸颊也变凉了,企图唤醒俩人残存的神智。姑姑一直在念着什么,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也不管说的是什么内容。
周见印象中,两个人看似清醒地下了车,和姑姑说了再见。再然后,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总之还在楼道没来得及到门口时,两个人就已经搂在了一起,嘴唇像博弈一样撕咬对方。
钥匙捅了半天才捅开门,两个人就着连体婴儿一般的姿势滚进了屋里,周见脑子里已经只有面前的人了,周叙还分得出一丝神智踹关了有些摇摇欲坠的大门。
酒精真是像火一样。周见想。这把火又烧断了她所有的理智,只留给她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因为火热,两人仿佛比赛一样飞速脱去对方的衣服,从客厅到卧室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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