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不是她的啊。
回想起刚嫁过来那晚,她那死鬼相公说的话。
“孩子委屈你了。”
“都是命,委屈什么。”
云茂东灰白的脸部轮廓不难看出年轻时的好相貌,他撑着床艰难的坐起身,朝她牵动了下嘴角,“我知道你不是认命之人,去年偶尔路过你们村,我看见你在跟村头那个疯女人说话,没过几日又看到你在锦绣坊交丝绢,这些不是巧合吧?咳咳咳...咳咳咳!”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他明显吃不消,咳的不停,甚至歪身吐了口血到床头的痰盂里。
牧柒柒忙倒了杯水,“喝点水吗?嗯,相公?”
摆摆手,孩子那称呼弄的云茂东摇头失笑,“习惯了,喝水更难受,你还没回答我。”
“我知道您走南闯北眼睛毒的很,是,我是瞒着家里人跟疯姨学针线绣艺。”
云茂东又问,“几年了?”
“四年了,那年她晕在大道上,是我救了她,所以才教授了这些手艺给我罢了。”
“是个心善的姑娘。”云茂东点头,“这几年你居然对家人一字不露,挺狡猾的。”也可以说是聪明,生在那样的家庭,怕是被家人知晓了,她只怕会整日整夜的做针线绣活为家里卖命罢。
“这些都是疯姨教我的,她说人要多为自己,凡事多想想再做决定。”牧柒柒黯然,疯姨孤身一人,也不知从哪来,一个人看似疯疯癫癫的,其实却是个正常人,可能躲在这乡下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今年初去世了,我偷偷请人草草埋了她,真是对不起恩师一场。”
“不怪你,你还是个孩子能力不足,哎。”
看那孩子象是要哭,云茂东轻叹了口气,将床里的黒木匣子递给她,对上她疑惑的眼神点点头,“打开看看。”
牧柒柒毕竟是12岁多的小孩心性,挺好奇的,迫不及待的打开沉手的匣子,眼睛越瞪越大,“金、金子子!这么多!吸~”口水..
“我早知这病是治不好,还要花大把银子养着,实际没花那个钱。”
“您怎么?身子要紧啊!”
“没事,咳咳咳,亲眼瞧过一位已故富友得了这病,结局都是一样。”
看他那冷静的样子已经早就对生死看透,牧柒柒却是不能理解那种心境,只是觉得手里的金子很压手,放下匣子坐到床边,“您想说什么?”
云茂东又咳了几声,才朝她笑了笑“这就是我选你的原因,聪慧,善良。”说完叹了口气,“也是对不起你,小小年纪就给我续弦,以后的日子怕是...哎,我儿云华,因我老来得子,对他太放纵,又常年不在家,他母亲死了过后更是四处野,如今再不好好教,他后半生怕是都废了啊。”忧郁的语气道出了将死男人痛彻心扉的后悔,失败,满面沧桑。
“您的意思是让我教他吗?”
“是,我相信你。”
“相公诶!我也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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