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这人有毛病,他对你发脾气了?”董亚华握住了女儿的手,暗暗怜惜,她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却因常做雕刻木版的活,掌心长茧,骨节生硬。
“半个月的心血一下子全废了,我自己都想发脾气。”
傅真头靠着母亲。董亚华身上有温暖的香,像冬季来临前开到最后的金桂味道,淡淡的,又柔软,令她感到安心。
“依我看是你太惯着你爸爸了。”董亚华笑了一声,“又不是坐办公室,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心情不好,不想做就不做,别把年画当成任务,也别把你爸当老板。”
傅真听了不由跟着笑:“那我岂不是变成啃老一族了?”
董亚华理所当然道:“谁管得着吗?”
傅真想起大学一个舍友毕业后当了一段时间的无业游民,被她妈妈数落在人前抬不起脸,相比起来,董亚华开明了不是一丝半点,她挨她更紧:“你不觉得没面子吗?”
“什么没面子?”董亚华不懂。
傅真无声勾了勾唇,却不解释,转而问:“妈妈,我和姐姐之中,姐姐更让你骄傲,对吗?”
董亚华理解错了,她握着她的手蓦然一紧,小心问:“不想待在家里了?”
傅真立即摇头:“我姐现在多厉害呀,我都觉得骄傲。”
“你姐厉害,我自然骄傲。不过你哪里差了?又会画画,又有雕刻木版的手艺,又在三个小学教课,谁不夸一句我家小女儿漂亮手巧,而且你能够家里天天陪着我,我更高兴。”
傅真倒像一下子变成了小姑娘,在母亲面前争了宠,又故意说:“姐姐听你这么说要伤心了。”
“那可不见得,逼她在家里接班,她才真的要伤心。”董亚华说着,话锋一转,“你呢?还不打算跟妈妈说说吗,这段时间为什么伤心。”
傅真愣了愣,支吾道:“没什么。”
董亚华故意唉声叹气,她显得难过:“果然长大了,有心事不肯讲出来,问了也白问。还记得你小时候,就连班上哪个男同学喜欢哪个女同学都会主动告诉妈妈。”
一句话将傅真的记忆带回少女时期,那时候她即使同董亚华八卦,也会特意绕开与周骥相关的话题。转眼间他们便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可她依旧避讳谈他,年月好似徒然增长罢了。
她和他走到如今这地步,她实在不知如何前进。她害怕,往前一步,反而是万丈深渊。
董亚华却打定主意要弄明白原委,她主动提:“你今天去周骥家里做什么?”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傅真心紧了紧,连忙拿起来看,接着失望放回原处。
董亚华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问:“谁找你?”
“上个月的话费账单。”傅真纠结应该怎么回答上一个问题。
好在董亚华没让她为难,她循循善诱:“你实话告诉妈妈,你和周骥关系好不好?”
忽的,傅真想,也许董亚华是突破口。
她生出孤注一掷的勇气。
“好。”傅真道歉,“对不起,以前骗了你,假装和他不熟。”
“我能理解。”董亚华格外体谅说,“毕竟你爸爸不允许和周家的人熟。”
董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