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他没有,声音比无风无浪的海面更平静,问她:“我爷爷说什么了?”
傅真犹豫片刻,才恹恹说:“然后我就吓醒了,所以后面的没了。”
“你怎么这么胆小呢。”周骥以遗憾的口吻,“要是知道梦里面他什么态度就好了,说不定是个预兆。”
傅真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们同时叫对方的名字。
“你想说什么?”周骥顺势问。
她长吁,说:“周骥,你不要逞强,我知道你不好受。”
周志平是在一个星期后醒过来的,醒来后在ICU观察了两天,才转入普通病房。伤筋动骨且得一百天,老爷子这次摔得这么狠,没个一年两年,恢复不过来。
周骥抽空回了趟云镇,取老爷子和他的衣物。
傅真溜到了他家里,两人自那天从医院分开后就没见过了,周骥将她拥在怀里,手量她腰:“怎么瘦了这么多?”
傅真紧紧抱着他:“你比我瘦得更厉害好不好。”
他昨夜在病房陪床,身上沾满消毒水味道。
“我没那么脆弱。”周骥吻了吻她额头,“现在好了,医生说老爷子身体底子还是可以,慢慢休养,活一百岁没大问题。”
“那就好。”傅真放开他。
她一边看他收拾一边说:“我就不去探望你爷爷了,免得气着他。”
“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感谢都来不及,哪会生气。”周骥笑着说,“不过老爷子脾气是很大,昨天还没有从ICU出来,他口干按铃找护士,护士去迟了一分钟,他就骂人家没有责任心,不管他这个老头子,是不是很过分?”
傅真一眼不错瞧着周骥,他穿白T黑裤,依然少年气。除了事发当天,尽管此后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没事人,声音隔着虚无电流能够伪装,精气神却不能,他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脸上难掩疲惫,应是夜夜都睡不安稳。
“我真的是救命恩人吗?”傅真静静反问。
“当然是,你打的那通急救电话至关重要。”周骥回答。
盛夏的阳光弥漫在房间里,傅真靠在桌边,又问他:“你有没有其他想和我说的?”
周骥一愣,放下手里的衣服,不解道:“说什么?”
他目光坦荡,一起长大的男孩,已经修炼成遇事稳重泰然的男人了。
傅真别开眼睛,低头凝视地上拉长半截的影子:“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你爷爷最终没有醒过来,怎么办?”
周骥笑了一声:“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之前周志平安危未定,她压着满腔心事,不敢雪上加霜,令他更煎熬。她自己也没好受到哪里去,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无法消化,终究要□□。
“我说的是如果,你会不会后悔?”
“什么意思?”周骥唇边的笑顿时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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