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是不是?大姑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把人骂哭你心里就舒坦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啊,你又不是不清楚惠惠比真真敏感,她心思细能装事,自己容易胡思乱想,不像小丫头不管说什么她都当耳边风。”
傅晋皱着眉,他十分不理解:“我看重长女,才把傅家的传家宝交给她,她倒好,居然说我不公平说我偏心。”
“你别跟我转移责任,也别跟我说你们傅家,傅家傅家傅家,越说这两个字我越来气。我当初瞎了眼才嫁到你们傅家,嫁过来一点福没有享到,眼见着女儿长大可以过过好日子了,你倒好,偏偏要把这个家搞得不消停,干脆我们离婚,女儿跟我姓董好了,跟你姓傅的没有关系。”
“荒唐,什么话?一大把年纪了还把离婚挂在嘴边。”傅晋软下来。
“但凡安心想跟你离,但凡你没入土,八十岁都不迟。”董亚华没好气道。
傅晋问:“好端端的你咒我死做什么?”
董亚华心气不顺:“我还以为你自己想早点死,你要是能活到八十岁,我就不信你自己刻不完那些年画版子。”
“就不一代代传下去了?”
“是矿吗?还是金山银山?”董亚华说,“你就是脑筋不灵光,别嫌我说话难听,先不谈什么仇不仇的,未必对门周家要想一代代传年画没有可以传的?人家为什么不干这事?真没多大意思,他们现在做生意多发财,以后传给后人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钱,让子孙后代有好日子过。你除了让女儿吃你吃过的那些二苦,就没别的了。现在还哪有什么寻常百姓买年画,你花两三个月做一幅大的裱好了卖给那些人收藏,也才两三千块钱收入,时间成本都不够,靠你我们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风。”
“周家那是掉进钱眼子里了。”傅晋不屑道。
“他们掉进钱眼子总比你球钱没得好。”
“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现实?”
“我还就是这么现实了,你刚才非要今晚上一次性把话说清楚是吧?好,我今晚就把话撂这儿了,我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宝贝疙瘩一样,她却觉得不是我们亲生的,你不想想她是有多委屈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反正从今天起必须尊重惠惠自己的意愿,她以后想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你要是想把你们傅家的手艺传下去,自己去收徒弟,随你收十个八个都可以。”
“你讲点道理,懂不懂什么叫家传?”
“我不懂,我也不讲道理。”董亚华放狠话,“我们合不来就离了算了,你以为我这把年纪了,就找不到人过下半辈子了?非你傅晋不可了?”
“行了,意见不统一我们慢慢商量,离、离、离挂在嘴边,笑掉大牙了。”
“你刚才和你大姑娘怎么不知道有商有量地说?”
“我实在是气惨了,她……”
“她有什么错?她还给你买了手表,错就错在摊上你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当爹的……”
董亚华和傅晋吵个没完没了,而傅真溜到厨房顺了两瓶冰啤酒上楼。
天已黑了,傅惠却没开灯,傅真站在她卧室门口,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抽泣。
傅真站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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