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低笑一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的话随着越来越近的动作而变得缥缈起来,消失在唇齿相依间,最后留在薛纯耳边的只有两个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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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纯醒来时,塌边人已经不见了。她抱着被子,回忆着昨晚的情景,亮晶晶的眼露出掩不住的笑意。有些人,外表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实际上连解个衣裳都是极限了。她好心情地在床上回味了一会昨晚谢韫的窘态,然后才悠然起身坐到镜前。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原来竟是这种感觉。
她梳洗完才打开门,盼恩在门前候着,见她出来,忙福了身笑道:“姑娘起了。”
薛纯也含笑朝她点了头,盼恩见状笑得更深:“早膳已备好了,姑娘既备好了,奴婢这就让人去传膳。”
薛纯还没开口,就听一声熟悉的声音:“不必了。”
她抬眼望去,谢韫一袭长衫玉立,站在宫门口朝她伸出手,她带着笑走过去,走着走着便改成了跑,隔着短短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她的欢喜,谢韫一手拉住她,另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咱们出宫去吃。”
她笑得眉眼弯弯,“好!”
京城的早点儿和南方的又不相同,薛纯坐在茶楼里,好奇地听着小二报菜名。这报菜名也是一项艺术,店小二年纪虽小,报起来却熟练的很,抑扬顿挫,报完了还添一句,“姑娘若是喜甜,这糖饼儿可以尝尝。穆少主吩咐了,姑娘要什么都可以记他账上。”
是了,这家店在京城很有名气,悦儿也跟她提起过。她想起那个彻底被她抛在脑后的穆少主,正要说什么,角落里忽然幽幽传来了句:“薛姑娘不会不记得穆某了吧。”
冤家路窄!
继重新体悟了那句诗之后,薛纯又重新体悟了这个词。
她颇有些心虚地转过头,穆臣一身落魄书生的打扮坐在桌前,驼着背耷拉着脸,她刚才竟没有认出来,忙笑道:“穆少主也在呢。”
呵呵。
穆臣也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声。
薛纯回想起自己当初冒充舞姬入宫时说的话:“一成功就通知你。”结果后来……
穆臣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紧接着幽幽道:“一直不见薛姑娘的消息,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偏偏皇宫又戒严。这才只能出来打探打探消息。谁能想到呢。”
谁能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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