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逍遥!
薛纯神志清明,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往日生涩的剑意此刻在她手中如同活了一般,即使运转在一枝普通的树杈之中,也流露出了惊人的威力!
朝歌暮啼。
千帆过尽。
舍我,其谁!
三招刚过,她抬手一个收式,恰好在来人踏入院中之前将锋锐的剑意收敛了干净。
“薛姑娘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啊。”穆臣抚着扇骨尔雅一笑,丝毫看不出昨日大醉的模样。又或者,昨日的醉态到底几分真假,恐怕也只有这位穆少主心里最清楚。
薛纯说起话来一贯是温软柔弱的,“穆少主醒的倒早,我还以为不到下午,你是起不来身的了。”说话时随手将树枝丢到一旁,往堂前走,穆臣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说话的腔调依然是那副风流浪荡子的样子,“薛姑娘不知,在下亦想一梦逍遥,可偏偏有人不让在下如愿。”
“哦,是谁?”她跨过门槛,说话的声音轻如微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意。
“峨嵋,胭月。”
薛纯的脚步一顿,旋身看向他,明亮如秋水的眼眸在日光下更显光芒,“胭月?”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却掩盖不住底下铺天盖地的杀气。
穆臣忍住往后退的冲动,清了清嗓子,“不错,就是她。”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光凭胭月给他下“一线牵”这笔账,就足够他好好给她上个眼药了。“峨嵋派如今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自然要趁盛多给门下捞点油水,只不过,峨嵋派找的,乃是早已归顺我穆家的浮江山庄。”
各大门派中人少的几十,多的上千,这么多人,自然少不得要花销。这钱从哪儿来呢?自然少不得问下面的人要。守一方平安,得一年进奉,也是默认的规矩。不过有钱的地界就那么多,门派林立,自然少不得你争我夺。不过敢欺负到穆家头上的,峨嵋派是头一个。
“时移世易啊……”穆臣自嘲得一笑。当日追风客栈在江湖上如日中天,谁又能想到,短短数月,竟然连自己手下的庄子都要保不住了呢?
薛纯早已坐下倒了杯茶,清凌凌的茶水划入喉中,将她血液里翻滚着的躁动压下去了几分,“区区一个浮江山庄,居然要劳动峨嵋派掌门亲自出手?”
穆臣也掀袍坐下来,“这正是我担心的,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谁知道这女人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自打生死湖一役,秦风秦寒两兄弟不见之后,他身边再没了人看守,痛快之余又难免想起那颗牵制他的蛊药。眼下见薛纯与胭月势同水火,心思便活泛起来,“薛姑娘可知‘一线牵’。”
“你中了‘一线牵’?胭月给你下的?”不愧是谢韫身边的人,一点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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