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迸发,瞬时拔高了近几十丈高,然后——草木尽下!抽条的枝蔓如同长鞭一样挥舞而下,薛纯甚至能感受到那几条铺在最前面的枝蔓上携带的草腥气。
明明只有一把剑,
明明只是一把剑!冯钦却硬是将它使出了呼草唤木的本领。
在这样绝对实力的碾压下,薛纯毫无意外地败了。那条碧绿色的身影狠狠地被撞飞出去,正如柳枝上飘落的那一片落叶,透着莫名的萧索和惨淡的生机。
薛纯飘忽地看着头顶上那一片黑,心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她,也要死了吗?
对不起公子,最后终究还是要留你一个人。
☆、第四十七章
当薛纯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四面已经不再是黑漆漆的墙,而是云墨一般的深蓝床幔。她呆呆地躺着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要起身。不知道是躺久了还是之前和华山派那一战的后遗症,全身酸痛得很。挣扎着从床上移到桌边之后,她扶着桌沿,实在没力气再移动了,只得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一套白玉茶盏,她拿手背碰了碰,壶壁还是半温的。干裂的嘴角适时地传来刺痛的感觉,她倒了杯茶,光是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她居然都险些没能完成——酸软无力的手臂颤颤巍巍地将茶壶提起来,抖得仿佛随时都要摔下来一样。她苦笑着倒了小半碗便将茶壶放了回去。
茶汤的颜色和味道都很奇怪,像是带着淡淡的药味,她试探着喝了一小口,不算苦,但她也没有多喝,略润了润喉便放下了。
屋外响起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薛纯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等着来人。
“——姑娘,您醒了?”一打开门便见到一个坐着的人,小丫头吓了一跳,但同时也带着欣喜,“奴婢这就去告诉公子!”她说着把怀里的衣裳往榻上一放,提着裙角跨过门槛,像只兔子似的,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薛纯身上只穿了件洁白崭新的亵衣,眼下也由不得她想不想,只能拿起小丫头放下来的衣服换上。浅樱色绣兰草交领及膝长袄,搭着一条素色掐银丝裙,乍看上去像是白色,在光下却又像流淌着淡淡的青色。这一套年轻鲜嫩的袄裙一穿,便是薛纯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也显得柔嫩起来。
事实上,薛纯对这套衣服的手艺并不陌生,姑苏织锦坊的衣服她穿了这么多年,只消一眼便知是与不是。也正是因为这份熟悉,薛纯的心跳微微地快了几分,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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