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试探着提出,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事情。他了解顾行渊,他绝不是一个擅长治理朝政的人,他只是擅长窥探人心,前朝大小摩擦不断,但又被精准地压在一条线上,乍一看仿佛风平浪静。
然而正是这样的情况,让段珩越加觉得胆战心惊。
顾行渊却只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缓缓微笑道:“望思只要呆在这里就好了,你和朕好不容易能够长相厮守了,这正是你一直想要的,不是吗?”
然后顾行渊转开了目光,起身离开。
而段珩在这一刻,仿佛突然意识到,又像是终于承认了。
顾行渊口中的厮守,与他而言,分明是禁/脔。
不,应该说比禁/脔还要不如,面对禁/脔至少还会有欲/望,但顾行渊看他的眼睛里,脉脉温情下,是空无一物的虚妄。
他仿佛只是一个摆件罢了。
朝中暗潮汹涌,而后宫夜夜笙歌,段珩只是想,哪怕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心甘情愿踏入这泥淖中来,为顾行渊付出一切。
毕竟,爱慕,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
段珩挨着日子,然后见到了从阴影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来的,细长漆黑的人形。
他记得的,这是顾行渊养着的死士,顾行渊与奉天殿勾结的证据,甚至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暗暗把控着他的阿渊的,不怀好意的东西。
那人形对他缓缓笑了笑,笑得他脊背发凉。
另一处,长俞城中,荣昌郡王府已经被甲兵以“保护大长公主”的名义围了五天,时徵在外领兵,姝阳肚子里孩子还不到四个月,下人怕惊动女主人的肚子,敢怒不敢言,折莺和舞墨在房中宽慰姝阳。
姝阳强忍着眼泪——怀孕的时候哭对孩子不好——然而却总也忍不住,她不敢相信她的皇兄就这么没了,虽然皇兄他一贯身体不大好,但也不应该这么突然……她不是真的傻子,虽然一向被保护得很好,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再看看这些日子围住郡王府的甲兵,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成了拖累,成了牵制荣昌郡王时徵以及他手下三十万朔北军的一根软肋。
姝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折莺,舞墨,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殿下!”舞墨惊了。
折莺也说:“殿下,留在郡王府至少能保证生命安全,您离开这里,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留在这里,我安全了,郡王就危险了!”姝阳咬牙道。
舞墨差点要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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