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宁寺,她随母亲一道上香拜佛。她貌似虔诚的跪拜之后,匆匆躲到外面透气,随行的丫鬟仆从只当小姐身子弱不舒服。但躲在暗处的林葵知道,她本不敬神佛,只是在为方才的跪拜感到不适,她厌恶那些三拜九叩的大礼。
林葵只是远远地,静静地看着。她半点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宫宴上,她谨小慎微,作出一副端庄温婉的模样,只默默动筷加着跟前的菜肴,对其他夫人贵女的闲聊客套漠不关心,只挂着淡笑偶尔附和。林葵趁着传话的功夫看了那么一眼,又马上回到张茂身后站着去了。
约么还有几次,在柳府门前看着她上了马车,在书肆寻话本,在茶馆听书……原来他们相遇之前,她过得如此自在。自在到林葵没有理由去打破。
每每远远看着,林葵就再一次清晰地察觉到,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各种意义上。
臭名昭著的阉党,朝廷命官的贵女。生于后世的孤魂,苟且重生的异端。
他记得她曾用自己世界的话解释过这里的“门当户对”。
“一个人出身的环境,决定他为人处世的方法态度,决定他对不同事物价值的看法。若夫妻两人出身相差甚远,自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互相理解不了,更何谈幸福美满。”
“大人您和我相隔约有五百年的文明差距,自然时常理解不了我的想法。”
即使到现在,柳知月曾经与他讲过的许多道理,林葵都无法反驳,甚至不自觉地受到那些话的指引。他根本摆脱不了柳知月。
十旬休沐,林葵的马车再一次经过柳府门前,他从窗里看着那朱门渐渐远去,放下帘子,胸中五味杂陈。
他有想过,再见面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他可以毫无缘由地质问,可以阴阳怪气地嘲讽,也可平淡无奇地问候。
可他这么一想就是两年,却到底还是没有准备好。
忽然没有预兆的,就这样滑下一行泪来。他抽动着眼角,挽起自己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三分和善,七分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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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院,或者说是东厂情报组织“花容阁”的大本营。
林葵坐在雅间里,打量对面满脸不耐烦的女人。张茂也是不久前才准许林葵插手花容阁,所以这是林葵第一次与东厂的暗阁阁主会面。
“赵阁主似乎不太欢迎咱家?”林葵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并不恼怒于对方的态度。
“主子是什么意思?林公公是不是来太早了?莫不是迫不及待了!”赵惜芸直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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