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有东西没端上来,碍于单手拄拐不太方便,又折返了一趟。
她第二次过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杯酒。
一杯液体澄清、犹如蓝紫色星空的酒。
她手指纤纤,将酒杯推向他。
“生日快乐,黎总。”
黎岸缓缓抬眸,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视线凝住,几乎以为身处梦里。
是雁南飞。
她说过,以后都不会再调雁南飞,因为在自己心里,他已经配不上这杯酒了。
可今天她破例了。
她满足了他的愿望。
指尖触及杯沿,他想端起酒杯,手却颤得厉害。
他听到南霁在问:“黎总,我想知道,雁南飞是我母亲独创的调法,为什么您会喝过?”
“因为……这就是你母亲,教给我母亲的。”
多年前,周白玫病情还算稳定的时候,曾在酒吧里结识了一位年轻女人。
那女人长得很漂亮,弯弯的一双笑眼,性情温柔,还调得一手好酒。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周白玫经常光顾那家酒吧,还帮过那女人几次忙,作为答谢,对方把雁南飞的调法,教给了她。
周白玫喜欢那杯酒,非常喜欢,她曾对黎岸说,那杯酒有着神奇的力量,可以让人忘却烦恼,安然入眠。
只是可惜,在病情加重,又被黎清光禁足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个调酒的女人。
黎岸十六岁生日那天,喝过一次周白玫亲手调的雁南飞,结果刚喝完就被黎清光带走了。
那也是周白玫生前见他的最后一面。
他记得那杯酒的味道,记了许多年,那是他冥冥之中,与母亲仅存的一点联系。
他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想找到一模一样的味道,直到遇见南霁。
一杯酒,见证了南倩与周白玫短暂的友情,还有南霁与他阴差阳错的爱情。
是恩赐,也是劫难。
这个故事,被他叙述得很简练。
南霁就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地听,酒的颜色倒映在她眼底,光影沉寂。
她弯起唇角:“那这杯酒,就当是给你我的母亲,圆了遗憾。”
“好。”
“你要珍惜,毕竟也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调酒了。”她说,“我和齐泽快结婚了,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那杯酒只喝了一口,黎岸的脸色瞬间苍白,他垂眸静默半晌,沉声反问。
“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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