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的,你放心。”
周洛略一颔首,他将桌上的红参水,重新递到了她手里,仿佛是要给她个依仗似的。
他开口的时候,声线很低沉,如同老式收音机的质感。
可惜这并非一个适合娓娓道来的故事。
“我们周家啊……有家族精神病史,我的奶奶,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姑姑,都深受其害。”
南霁握着红参水的手指,蓦然攥紧,她难以置信地反问:“那你和黎岸……”
“大概是天生没心没肺吧,那基因没遗传到我,我至今还一切正常。”周洛道,“但黎岸从小就有轻微的分裂型人格障碍,性情方面是有一些缺陷的——直到我姑姑自杀以后,他的情况不断加重,有段时间极具攻击性,甚至还出现了自残的倾向。”
他的姑姑,就是周白玫。
南霁愣住:“你说黎岸的生母,是自杀的?”
“是,我姑姑有重度躁郁症,常年靠药物维持,当初周黎两家联姻,黎清光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她的病,我们都以为她遇到了真爱,迟早会慢慢好起来,谁知……”
讲到这里,周洛恶狠狠咬了一下后槽牙,显然仍在为往事耿耿于怀。
“黎清光那个王八蛋,只是为了家族利益,婚前的浓情蜜意都是装出来的。婚后他开始嫌弃我姑姑的病,又不肯让姑姑按部就班的接受治疗,担心传出去会有损黎家声誉。所以每次姑姑发病的时候,他就把她反锁在房间里,形同囚禁。”
“周家因为这件事,跟黎家闹得非常僵,我爷爷几次三番去找黎清光,还想把姑姑接回去,都被黎清光百般阻挠,我根本无法想象,姑姑在黎家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不公正待遇。”
周白玫的精神状态,原本就十分脆弱,需要温情、陪伴与抚慰,而不是长久的禁足和冷暴力。
那样只会耗尽她生命的活力,让她枯萎得更快。
“我姑姑是在黎岸十六岁那年自杀的,据说是在浴缸里蓄满温水,割腕而死。”
“当时黎岸放学买了花,本想趁黎清光不在家,悄悄陪她过个平安夜哄她高兴,结果一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了血流了满地,姑姑早已经断气了。”
宁可忍受血液流尽的折磨,也不愿再活下去,可见活着远比死去,更让周白玫感觉痛苦。
那满目的鲜红血色,后来便成了黎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噩梦,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里,挥之不去。
南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难怪黎岸的浴室里,从不摆放浴缸。
难怪当初魏森在提起黎岸晕血的原因时,总是含糊其辞,一带而过。
当年黎岸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听得周洛又道:“黎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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