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座上茶,笑道:“祖母这是有什么吩咐?”
琼芳只坐了个椅子边儿,上身稍稍前倾,摆足了恭顺姿态,温声回道:“吩咐不敢当,只是太后近来身子虚弱,忧思多愁,总是梦到家中亲故,因此差奴婢来问一问,能不能安排太后与魏国老见上一面。”
赵玄生诧异的扬了扬眉:“祖母在愁什么?行宫山清水秀,傍花随柳,再适合休养不过,有什么可愁的?”
琼芳一噎,讪讪道:“太后这几日卧病在床,思虑总是比旁人多些。”
赵玄生嘴角微微扯了个嘲讽的笑,反问琼芳:“那祖母知不知道,孤愁什么?”
琼芳心头一震,暗道总算是问到正题上来了。她面上笑容诚挚,稍稍抬头,朝赵玄生看去:“太后当然明白。奴婢此次来,也正是为着此事,太后说了,若您解了她的愁,她自然也能解了您的愁。”
赵玄生手上转珠的动作停了,他眯了眯眼:“此话当真?”
琼芳目光没有躲闪:“自然。此事一了,太后心病便好了,王上派去的太医也不必再开那些汤药了。”
赵玄生轻笑一声,说来说去,还不是威胁到性命了,所以才妥协。
他垂下眼睑,似乎是在思考琼芳话语的真实性,良久,才点了点头:“孤知道了,你且回吧,等孤这边安排好了,自会派人去行宫与祖母说明。”
琼芳退下。
一个内监上来收拾杯盏,赵玄生随意瞥了一眼,觉得眼生,皱了皱眉:“怎么不是齐茂才?”
内监连忙停了手,哈腰道:“齐公公染了风寒,李姑姑就派了奴婢顶上,奴婢是贾小全,从前只负责承明殿的洒扫,李姑姑见奴婢手脚麻利,今儿才给了奴婢在御前伺候的机会。”
赵玄生没兴趣听他说这么多,只随意的哦了一声:“收拾完就下去吧。”
贾小全欸了一声,麻溜的收拾好端着托盘退出殿外。
*
民宅内,高舒一脸震惊的看着端坐椅上的人,与七八年前还带着少年稚气的面孔不同,此时的世子成熟稳重,不怒自威,单单是坐在那里,气势就已逼人。
已过不惑之年的高舒忍不住老泪纵横,双腿一弯就要下拜,却被赵正初抢先一步,起身至他面前,双臂一托,牢牢的扶住了。
赵正初定定看他,笑意温和:“高将军不必多礼。”
高舒情绪还没有平复,赵正初亲自扶他到椅上落座,高舒哪里受得起,连连摆手道惶恐。赵正初按着他坐下,从案几上端起一盏茶,递给他:“我此次归国,往后还要多倚仗将军。若将军愿助我一臂之力,还请饮下这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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