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哥。”
“嗯?”
鹿听晚放软了声音,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画画了,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鹿听晚扬起唇角,“大概有多喜欢,最长的一次,三天睡了五个小时,全都在画画。很累,但是我很开心。”
做喜欢的事情。
再累,也是会开心的。
“我很幸运,有足够天赋,也有很优秀的启蒙老师。”鹿听晚轻声,“我妈妈是闻夏,你听过她吗?”
“听过。”言璟,“我有朋友,也算是学画画的。”
准确一点来说,在这几年的国内的画史上,没有人会不知道闻夏这个名字。
全国美展,国内最权威最顶级的艺术展览。闻夏二十五岁时候,便成功拿下了全国美展的金奖,成为最年轻的金奖获得者,一战成名轰动业界,被誉为“难得一见的天才”画家。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在获得金奖之后,销声匿迹似的,再无其他说得上名字的作品。
“你信那句话吗?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鹿听晚闭上眼睛,眼前像是还有着闻夏的身影,温柔的、恬静的妈妈。
“……妈妈说,画画是信仰。”
鹿听晚闷着声,“可妈妈走了,Lucky也走了,他们都走了。”
可能是酒精作祟,平常说不出来的话,像是也变得轻松了些。耳边潺潺的水流声还在继续,少女的尾音融在水声里。
“我的信仰,崩塌了啊。 ”
酒劲一上来,眩晕感十足,她喃喃自语,“矛盾又可笑的。”
“我没有勇气在继续画了,我不够勇敢;我也不愿意放弃,我放不下去。”
这一路上且看且行。
虽身在小径之上,却总不见光。
“阿晚。”言璟沉眸看着她。
她说要给他说个故事,可故事从头到尾,她从没有说出故事是什么,只是单纯的在阐述现状。
就像是在找一个能发泄情绪的地方,可等真正找到了,也没有能说出来的勇气。
他一直都知道,这小奶猫太过于要强。
疼了伤了受委屈了,什么都是自己忍着。哪怕是这种近乎崩溃的绝望,在晕乎乎的情况下,她仍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倔强又让人心疼的。
言璟语气很重,在告诉她,也像是在告诉自己,“放不下,就别放下。”
鹿听晚揉了揉了太阳穴,有些没明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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