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不是回自己家么,记得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冲点姜糖水喝,我之前给你买了一袋放在厨房的抽屉柜里了。”雨天路况不好,姨妈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好。”何渠琛将将手上已经湿乎乎的毛巾对折了一下,又随意地擦了几下头发,才向后靠到椅背中。
安静的车子里,也不知道张木云是不是听岔了。
好像旁边的那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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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钟意跑到家具城订做了一套新家的家具,本来出家门时还晴空万里,却没想到走出家具城就下雨了。
明明是下午三点,整个B市漆黑得却像是深夜。
家具城在B市郊区,门口外停着的出租车已经全被抢完,打开叫车软件也要排很长的队。
所幸公交站离得不远,又没有拎着什么东西。趁着雨势小一些,钟意拿出以前跑八百米的劲儿冲到了公交站下,一边避雨一边等公交。
B市这个线路的公交出了名的难等,一趟车要十几分钟的间隔。
她缩在公交站的挡雨檐下,尽量让自己不被雨淋到。
研究生毕业之后她考回了B市的大学读博士,平时也接一些剧组的工作。但总体上来说,作为一个编剧,她的工作时间很随意。
本来就是为了趁人少来家具城看看,谁想到好巧不巧就遇上了暴雨。
钟意拿出手机,刚想点开那个唯一置顶的头像,却又咬住嘴唇,手指悬停在空中。
何渠琛在国外提前修完所有的学分,回B市后开始在大学教书,也有自己的科研项目。他和她一样,都是在工作时分外专注不愿被打扰的。
况且,钟意也不想因为一阵雨而打扰了他做实验。
只是因为这场大暴雨,本就难等的公交车更难等了。公交站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又是黑得像是深夜的天,让钟意难免有些害怕。
唐遇正在外地拍戏,钟意正跟她在微信上发着牢骚,突然被远光灯闪了眼睛。
她眯起眼抬头,只见离公交站不远的地方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车。
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高大的男人撑着足够大的黑色长柄伞从雨中向她走来。
那一瞬间,十年前那个晚自习结束的暴雨夜如同电影般在钟意的眼前一帧帧地闪过。
没有送出的伞和从指尖擦过的书包带。
还有躲在被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那个曾经不够自信的小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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