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愫祎的眼泪一串串地坠落,她啜泣到大脑缺氧眼前发黑,也拼命憋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伞压得很低,就算是迎面而来的人都看不到她的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躲什么,难道是怕惊动了上天,传达出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周维那诅咒一般的话语在她耳边反复回响,她连心跳都失去了规律,忽快忽慢,忽上忽下,忽轻忽重,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难受得说也说不出来——
“你、你们对付不过奕擎的,他、他很厉害!”
“我知道,单打独斗我们没人干得过他,不过他双拳能敌四手,还能敌十四手,四十手?我说我信,问题是你敢信吗?”
“……周维,你到底要怎么样?是你自己犯法在先,天网恢恢,不是他也会有别人处置你,你干嘛这么针对他啊!”
“那谁让他就不是别人,偏偏是他呢?再说了,我本来就不爽他,他没搞我说不定我也要搞他,原因是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就不用解释了吧?”
“你一定要这样?你开个条件可以吗?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谈的,你说出来可以吗?”
“可以呀!你知道我是为了谁坐牢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给吗?你给了,我满意了,可能就不追究了,当然,也可能正因为满意,我就更恨那个先碰过你、还让老子等这么久才得手的臭男人了,更要搞死他也说不定!”
之前回书店的路上,程愫祎第一时间就打了报警电话。她知道这样很傻,尚未发生的事不可能求得出警,就算真的出警也只能对周维及其党羽口头教育一下,假如他们不惜鱼死网破,就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但她听到电话里的拒绝时,还是感受到了那一缕游丝般的希望破灭时伤筋动骨的绝望。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不确定周维跟他的同伙要对付顾奕擎到什么地步,可到什么地步就是她能承受的?
在报警之前,其实她最初想到的当然是赶紧告诉顾奕擎,让他防备,让他逃走,可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听?相反,他只会又从中确认到她对他的感情,那样一来别说他更不会走了,就算这事过了,他也必定永远都会觉得,她拒绝他是无可奈何,他只会更放不下。
在地铁站里,程愫祎蹲在墙根处又哭了很久,待终于渐渐能够止息,她掏出手机,尽力按下最后的怯懦,打给顾奕擎。
——
顾奕擎还在值班。
最近的班他都跟同事调好了,其他时间他尽量上班,空出程愫祎上下班的时间段,他一定休息。
他并不确定程愫祎是哪天回到学校的,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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