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手上握住这把刀,究竟是想亲手杀了他泄愤更多些,还是给自己壮胆的成分更大。
眼前这张脸,熟悉又陌生,长久不见后,他发现他沧桑了许多,仿佛变了个模样。
试问,对一个陌生人,如何下得去手?然而他又是那么得令他熟悉,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仿佛魔咒般使他不得安宁。
或许,只有他死了,他的心魔才会彻底消除。
“攸儿,他是你的父亲,你不能杀他!”冯润莲激动道,目光惊恐地看着他。
“他不是。”他只是冷静回道,“这是母后亲口跟我说的,难道母后病糊涂了,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
“你小时候他亲手抱过你,教你骑马射箭,一手将你栽培起来,与一个真正的父亲并无差别!”冯润莲流泪摇头道,又有些挣扎着爬到了床尾,苦苦恳求着他,“攸儿,我求你,不要杀他好吗?”
她又止不住地咳起来,一丝鲜血落到了被上。
“润莲!”
慕欢赶紧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只见她口中鲜血更是流得汹涌,他托着她的下巴,却染了一手的血,拿着帕子的手抖得厉害,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母后!”慕涟也来到了她的身前,含泪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陛下!”
殿中立着的宫女面上不安,其中有一个年长些的宫女忍不住与他开口道。
“去把太医们都唤来吧。”他目光有些忧郁,染了几分哀伤。
“记得叫他们带上最好的药过来。”
“是。”
那宫女领命,便立刻步履匆匆去请太医了。
“是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
慕欢的声音带了祈求,滚烫的眼泪一滴滴落到她的脸上,混进了血水里。
眼前的男人,此时哭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错的人是我。”她的手苍白而无力,缓缓摸上了他的脸庞,“我不该骗你。”
“你别说了,别说了!”他摇头道,声音凄厉。
“我骗了你,攸儿并不是你的骨血。”她还是缓缓对他坦言道,“你可以怪我,怨我,但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守护我们母子多年,我利用了你对我的感情,真是对不起。”
“这些年来,我是真的很希望攸儿就仅仅只是我们的孩子,不是皇帝,也不用考虑江山社稷。”她目光温柔而又十分认真,望着他不再年轻的面庞,她的微笑带了几分虚幻,“如果能再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对你,选择跟你在一起,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不贪图荣华富贵,名利地位,仅仅就只是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守着丈夫孩子。”
“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你,若有来生,我会去找你,只做你一人的妻子,只爱你一个人。”她气息微弱,有些艰难道。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我也一直都把攸儿当做亲生儿子。”他双目晶莹,又亲了亲她的手背,“你们永远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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