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练叹道:“我在想要是他们还吵不消停,北魏那边公子羽都要平了内乱了。我没有杀拓跋宏,只是将他绑起来给了公子羽,现在拓跋勰回到北魏,内乱足够他们自己消耗一阵子的。但是如果北魏内乱平息,南齐还是这么乱的话,还是避免不了北魏南下。”
“所以你更希望萧元达能称帝?”
萧练点头道:“自然,萧元达为人忠正,心怀天下,会是个明君。”
何婧英饮了一口酸梅酒:“季尚也曾心怀天下,也曾有明君之才。”
萧练眼神一黯。何婧英说的没错,要成就一个盛世,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光是心怀天下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能平衡朝堂,制衡权臣。这一点想必范太妃十分清楚,所以一直没有表态。
何婧英问道:“被阎无咎挑拨起来反抗安西军的人怎么样了?”
“大孟把他们关在刑部,等候处置。”
“这些人……你觉得该如何?”
萧练冷道:“穷凶极恶者杀。”
何婧英神色黯了黯:“阎无咎说得没错,那些人对士族的恨是实实在在的。他只是挑拨起了这个恨意而已。”
何婧英从小的生活经历将她夹在士族与平民之间。她有着士族的身份,却又对平民心怀同情,但这两者之间原本就是这个时代无法调和的矛盾。
萧练看何婧英神色不虞,将酒瓶随意放在房顶,牵着何婧英的手说道:“跟我来。”
萧练带着何婧英从房顶跃下,径直出了王府。
萧练将何婧英带到街上。街面上的血迹、杂乱的石块木头都被清理了干净。除了钟楼还未来得及修缮,但大街上已经看不到战火留下的痕迹。
夏日的街上,几家酒肆正在营业,酒肆里几个人鼻尖红红的人正在高谈阔论。街旁有手工艺人摆着摊,手里正在做这灯笼,对面还有个卖走马灯的艺人,摊位前聚集了很多小孩子。
萧练牵着何婧英走在大街上:“阿英,你看到了吗?不是所有人都只有恨的,还有很多人,就像那个酒肆的掌柜,就像那个做灯笼的老伯,卖走马灯的大叔,他们在好好生活。我们有能力就要去保护百姓,要去平定叛乱,要去保护大齐江山不被外族践踏,但其实百姓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甚至比你我都更加强大。像阎无咎那样的人是暴徒,是为了一己私欲而要毁掉这个国家的人。而我们要保护的是那些愿意在南齐疆土上生活,愿意以自己微薄之力让南齐变得更好的人。”
萧练总是能看到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在黑暗中找到阳光,找到方向。忽然之间何婧英也不再困惑于阎无咎的话语。
何婧英微笑着看着萧练,看萧练张开双臂在大街上张扬地笑着。周围卖灯笼地老伯,卖走马灯的大叔,卖花簪的大婶不懂萧练在说什么,只觉得眼前的青年有着这个世界没有的热诚。甚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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