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他...”任允非没细说,或者是不忍心细说,同时电梯门开了,又道:“五楼到了,他就在探望室,你去看看他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见到任允非的难过,也没有追问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去,毕竟他们两个的关系那么铁,看到好兄弟在精神病院受折磨,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更令人难受。
她点点头,朝着探望室走去,记得上一次来还是和那个少年来看望他的母亲,这一次居然是来看他,想来怎不令人唏嘘。
那个少年还是生病了。
他病的很严重很突然,听说审查结束之后回家第一天就生病了,是任允非连夜把他送到四院来诊治。
脚步离探望室越近,姑娘心中升起的歉疚挥之不去,她该早点抽出时间来看他的。
三个月前因他而起的伤心和难过,与他如今在精神病院饱受病情吞噬相比,好像也不算什么。
抛开以前种种过往,退回最初,她和他还是姐弟,仲爸爸仍然是她最慈爱的养父,这层关系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纽带,任谁也割不断。
推开探望室的门,还是那个熟悉的玻璃墙横在中间。
玻璃墙里面的高大少年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孤僻冷漠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她来,墨色冰冷的眸子里才出现些属于人类的情绪。
看得出来,他似乎是认得她的,所以冷漠凶戾的神情才稍稍解冻融化,见到她落座在玻璃墙的对面,他的眉心更是紧皱成一个“川”字,辛苦努力的回想有关她的一切。
“你是谁?我好像...”堕入深渊的少年病情如灾,他硬想脑子会痛,接着说道:“...我认识你,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不起。”
莫名的,在大脑皮层潜意识驱使下,他对待她的态度温和太多,像是有谁在心里告诉他,在这个姑娘面前要收起自己冷漠孤寂的黑暗面。
这是本能,深植在心的本能。
虽然早知道他生病了,可当面见到他陌生的问自己是谁的时候依然叫她震撼的无以复加,干涩肿痛顿时蔓延整个喉腔。
“我叫初诺,是你的姐姐。”她的眼眶红胀,鼻头发酸,却仍然温柔的对他撑起一抹笑。
“姐姐?”少年俊逸五官越发皱紧,茫然的自言自语,“我的姐姐...姐姐...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姐姐...”
单是看着她,他都觉得心头一阵急促跃动,可这股温暖欣喜的感觉于他而言又太过陌生。
初诺没告诉他,他们曾经差点订婚,差点走入相濡以沫的那一步。
如今对他们而言,姐弟是最安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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