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他有很多话噎在喉咙里,却发现自己失了声,眼前模糊重影,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父亲说的话。
红灯变绿灯,法拉利停在路中央,后面积压了长长的车队,一些被堵着路的车主面对价值不菲的豪华跑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很多车同时按响了车喇叭,震耳欲聋的鸣笛声惹得两边行道的路人捂耳朵。
终于,众多车主鸣笛起了作用,法拉利缓缓加速向前行驶,驶入车流之中。
车厢内仍然是震惊之后的寂静,宛若海啸褪去后的等待重建的废墟,仲野只是机械的转动方向盘,脑中依旧是嗡嗡鸣响,消化父亲所说的一字一句。
“你母亲当年并不是我和你方阿姨之间的第三者。我和方锦梅当年离婚是因为我也曾怀疑仲泽不是我亲生儿子。”
正红色法拉利右转进入隧道,上棠山富人区的标志性建筑——西洋钟楼露出红砖尖顶,夕阳西照,此刻美景开车的人却无心欣赏。
“可是孩子,你懂,仲氏和方家是商业联姻,在这个圈子,没有感情的夫妻需要的只是一个继承人。而一个丑闻爆出来的代价是股市跌盘和董事会的口诛笔伐,你爸我是商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车子安稳驶入盘山车道,单手打方向盘的少年恢复冷静,淡淡道:“这么多年您一直在维护仲家的脸面。”
为了维护脸面,为了稳定局面,才将错就错的让他成为私生子。
“其实在你被换药之前,我就看到那两份鉴定报告,即便知道仲泽不是我亲生的,我仍然选择把总裁给他,把我手上20%的股权给你。”
“为什么?”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他还是太过年轻,不懂父亲的考量。
“孩子,爸老了,怀疑这么多年也累了,看到鉴定报告后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而且当时的你并不适合成为继承人。”
父亲说的确实不错,当时的他病入膏肓,还需要被绑在家里才能安分,才能挨到开董事会,新任总裁上任的日子。
他又问:“即便如此,您当年还是选择和方锦梅复婚。”选择复婚,抛弃他的母亲和当时尚在腹中的他。
这个问题历经多少年都是仲野心中的一道坎,每每去四院看望母亲,看见母亲发疯,谁知道他是怎样一种心情。
电话那头的沧桑中年男人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回答儿子的话,“...当年我离婚一年之后,才和你母亲相识,然而当时仲氏陷入危机,需要资金援助,方家也不愿意女儿背着离婚的身份,爸只能...唉...”
听见父亲连连叹气,而他却终于呼出一口气,不光是为他,更是为精神病院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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