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高难度挑战激起了他的斗志,他维持着高超演技,在景炀“恐吓”他的时候,装作害怕地抖了一下,带着哭音哀求道:“我不哭,求你别赶我走。”
灵歌唱功不好,并不意味着他声音不好听,恰恰相反,从他名字就能知道,他有一管好嗓子,当初班主买他,也存了好好培养他的心思。
可他天生找不着调儿,再怎么训练,顶多让他不跑调,唱功如何都比不上班里其他人。
但是多年的训练,灵歌很懂如何拿捏腔调转换气息,也很懂如何利用自己的嗓音,这一声求,真叫个靡靡婉转。
景炀只觉得耳朵一阵麻痒,差点儿忍不住伸手揉一揉。
这种不符合常理的身体反应,让景炀颇为不自在,他眉头拧得更紧,看上去面色更加不善:“身份证拿来我看看。”
灵歌一脸没有丝毫伪装的茫然:“什么身份证?”
景炀气笑了:“给我在这装是吧?身份证你都不知道?没成年?”
灵歌撇嘴:“我成年了,我都……十九、快加冠了。”
真实年龄当然不能讲,不然得把这人吓晕过去,他死的那年刚刚十九,这么说也不算骗人。
景炀一怔,因着灵歌天生风流长相,加上自幼生活困苦而早熟,少了几分少年稚气,景炀本以为他二十多岁,没想到竟然这么小,比他弟弟还两三岁。
这么一想,景炀心头的火气倒是下去一点儿,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呢,他跟这么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计较什么。
“算了,你下去吧,以后好好努力,你条件不错,没必要走这种路子。”
景炀自认为已经很宽容了,以往这种敢在他身上打歪脑筋的,早被他收拾得头脑清醒重新做人。
可今天这个偏偏不领情,一听说让他走,抱住他的座椅靠背不松手,眼圈一红又要哭:“少爷,您别赶我走,班主要把我卖去罗家,那家光去年就抬出去好几具尸体。我会唱小曲儿,还能给您暖床,您就收下我吧!”
景炀:“……”
灵歌哭得呜呜咽咽好不可怜,他实在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人设不好做,干脆把自己原本的遭遇拎出来哭。
景炀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班主,什么抬出去几具尸体,法制社会还能有这么猖狂的存在?
还有后面……景炀心里一阵不自在,这小孩儿年纪轻轻不知羞,暖床,他知道暖床是什么意思吗?!
“不许哭。”景炀从来不擅长哄人,当然也没人敢让他哄,唯一一个有资格的景二少,敢在他面前哭他就能让他哭得更惨。
他声音一紧,灵歌就收了哭声,只小声抽噎着,模样极其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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