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钟,提了个小袋子出来。
快到公寓大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薄越的座驾淋在雨中,仿佛黑灰色的残影,远远看去依旧不太显眼。
今天因为想到可能要时不时配合美容医生,有些不方便,喻棠就干脆没带耳蜗外置机器。
她匆匆忙忙地走,还剩几步没到车前,驾驶座的门却开了。
男人今天穿着随意简洁,撑开一柄伞,关上门,沉稳地朝她走过来,是特意绕到副驾驶座的这一边等着,等到护着她收了伞,看着人上了车,才又有条不紊地绕回到驾驶座上。
车里是寻常的两个人。
“是不是穿薄了点儿。”
薄越的侧脸映在视野里,还是那种不动声色的淡然,熟练地操作着方向盘,眉都不抬,透着一种不可冒犯的温和。
刚刚下车做的事情也自然得像是重复做过了无数遍。而事实上讲来,也的确八九不离十。
喻棠就回他:“还好,我穿的外套还挺防风的,你放心。”
薄越直视前方,弯了弯嘴角,也说:“好。”
正是早上不到十点,周末的清闲日子,北城车辆不限号,反而比上班日的早高峰还要堵。
车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喻棠沉默着坐了一会儿,转头问:“我能放首肖邦吗?”
她一向鲜少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主动提出些什么,大多都是担任着接话者得角色,也可能是因为少见,薄越也微微有点诧异地朝她投来一眼,随即很泰然地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
其实不是不能想到这个人在考虑什么。
像她这样听力受损,又是音乐出身的人,好像的确是该对在不必要的时候听到音乐产生一点心理阴影的,但喻棠的职业早跟这件事绑定得彻底,脆弱过一段日子后,其实早没了那么多想法。
像上次去薄家吃饭,对方来接自己停车之前关了音乐那件事,实在没有必要。
不过她没有说出口。
外面的雨幕连绵,因为不熟悉,喻棠是在驾驶员的指挥下放好的碟片。
琴音很快在车内流淌起来,她靠着座椅靠背,又过了一会儿,状似无意地问。
“你吃过早饭了没?”
车子转过一个十字路口,薄越笑道:“太早了,来之前还去了趟公司,没来得及。”
喻棠垂了眉眼,看了一眼自己旁边临出门提的袋子,隔了将近有半分钟。
“我带了三明治,你要吗?”
刚巧遇见红灯,车身缓缓停了,她就在这阵动静里坐着,安静地看向驾驶座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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