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盈现在就是,右眼的隐形已经摘了。
可左眼里掉了根细长的睫毛进去,取不出来不说,隐形镜片还偏偏牢牢贴合在那儿,怎么都取不出,生涩刺痛,视线也模糊。
找陈青安帮忙?
呜……又有点拉不下脸。
没让她失望的是,陈青安很快踱过来,问:“……怎么了?”
倒也不是她和陈青安,真就心有灵犀到这个地步。
而是感应式水龙头不停被她感应开,水声哗啦啦,算是变相的SOS信号,从外置的洗手间传出来。
钟盈心说,这家再大到底就一层,也寂静。陈青安这人也算耳聪目明,总能听到的吧。
哼,听不到的话,大概她今晚都不会理他了。
听见他的声音,钟盈一团乱麻的心情松了许多,语带抱怨:“我……被隐形彻底卡住了。”
她说这话时,眼里雾蒙蒙的,鼻尖也微微泛红,格外柔弱堪怜。
陈青安低头一看,心里更是溃不成军,他默默洗干净手,刚抬到半空,还没碰到她眼周,钟盈肩就一缩。
“……呜,不行!”
眼睛这种脆弱的地方,不论什么靠近都忍不住想躲,但钟盈又被卡的实在难受,语气已经不自觉近乎撒娇呜咽:“我也没办法,我怕。”
“你怕什么?”
陈青安反问她,忍不住笑:“放心好了。多灵巧我不敢说,但摘个隐形我还不会翻车。”
“就这角度不对。”
他比她高了不少,除非她乖乖仰着脸不动,不然怎么下手。但经验告诉陈青安,不论是患者还是妻子,一般都不会是乖乖的,于是他温和建议道:“要不去客厅,你躺在沙发上,我帮你摘……”
陈医生表示,那个角度他最熟悉也最擅长。
钟盈唇角一抽,还有点畏惧:“不、不了吧。”
她又弱弱补了句:“……这儿镜前灯多亮,就在这吧,我保证不躲了。”
“不是,”这次陈青安是真疑惑了:“你到底怕什么?”
心一横,钟盈飞快道:“拜托,谁不怕牙医啊?你就没被拔过阻生智齿,躺在牙椅上动又不敢动,被小细针刺刺痛痛戳麻药进去,锤子砸又是老虎钳拧的,把这牙拔了,先是脸肿成胖子,然后流血抽痛一整个晚上……”
这怨念深到,陈青安一时都不知道反驳什么了,神色微怔:“你还别说,我真不知道。”
“我的智齿就不是阻生的,实习轮转到颔面外科的时候,老师顺手就给我拔了。”
什么运气啊这。
她四个智齿,三个都是阻生,还有缝了针要拆线的。
钟盈默了默,淡道:“有人说,假如医生是白衣天使的话,你们牙医就是白衣恶魔。”
“谁说的?”陈青安冷哼。
钟盈清脆道:“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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