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高二那年,有个周六晚上,钟盈一如既往上完雅思课,也一如既往要从老旧小区背街穿过,到主路去打出租车。
由弄堂改造的小巷弯弯曲曲,又深又长,只有一盏幽暗的路灯相送。
走到差不多五分之一位置的时候,钟盈反应过来,从出小区起,就有人在尾随她。
看地上身影应该是个成年男性。
就像猫抓老鼠的游戏似的,她步履变快,那人也加快;她慢了点,那人也悠然放慢,甩脱不掉。
恐惧读着秒,疯狂蔓延。
钟盈眼一闭横了心,双手抱起装课本的包,发足狂奔,只管往小巷的尽头跑。
背后那道嚣张又恶劣的笑声在深巷里回荡。
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只知道拼命向外跑,直到飞快穿过街道,回到熙攘欢快的人群中,重新见到如织的车流,钟盈这才找回一丝心安,撑着颗行道树剧烈喘.息咳嗽。
在那之后,钟盈再也没走过弄堂深巷,连夜路都怕,这种恐惧还一直保留到出国后。
留学生独来独往的时刻也很多。即便她住在伦敦治安很好的富人街区,如果晚归,她还是会忍不住四周观望,甚至有时候打开前置镜头装作自拍的样子,确认是否安全。
典型的精神高度敏感。
对此,钟盈也承认自己谨小慎微,很怂。
那没办法,到现在,钟盈还能回忆起做决定要跑的前一秒,她是如何听见自己心脏飞快怦怦乱跳响在耳边,背后爬起层层战栗的感觉。
所以,如果说上次见面只是尴尬。这次,梁致是真的惹烦了她。
推开小咖啡馆门时,钟盈瞥见玻璃上那抹追随过来的身影,不禁冷声斥:“……你真是神经病。”
“不是,盈盈!”
梁致急道:“你就不好奇你爸当年知道的那些,是从哪儿来的吗,真的就那么巧吗?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你别这么喊我,”钟盈侧过一点脸,安静道:“而且我也不好奇。”
实际上梁致说的这个,她当初的确不解过。但那时候,钟轼面前完全不能提“梁致”二字,她自己默默把认识的人想了一圈,想不出答案,也就只好作罢了。
再后来,连梁致这个人钟盈都丢开了,这之中细枝末节的隐密,就更不放在她心中了。
钟盈说完,就自顾自进去了,不再理他。
下午五点左右,咖啡馆内左侧点单排了两人,取餐处也有聚成团说笑着在等的女生,生意很不错。
“……喵耶真的好帅。”
诶?谁帅?
梁致么。
钟盈耳尖,没错过那群女孩子低低的喟叹:“要是我们早两年进明大,还能多审美两年,唉。”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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