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听出来了。
钟盈心头狂跳。
听见钟轼继续道:“我将这话奉为圭臬。这么些年,我生怕辜负培养我的医学院,生怕辜负师长、患者、学生,辜负对我有期许的同行同僚。但我居然……”
“我居然忘记了一个被我带到这世界上的人,我明明发过誓的。”
他声音苦涩,可又带着微微笑意,仿佛想到这个人就已经很幸福:“那时我说,我说要用我的生命守护她。可到头来发现,因为她够乖够好,反而成了被我辜负最多的人。因为我够混账,还要她躲到丈夫怀里去哭。对不起,盈盈……”
他哽了哽,黯然祈求似的:“你还愿意原谅我吗?”
还愿意依赖我,在我身边小姑娘一样撒娇吗。
好久,钟轼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忽听她淡淡说:“……你哄人除了给钱给卡,就没别的了吗?”
“啊。”
这下,钟轼彻底不在乎女儿发没发现了,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光,急急保证道:“爸爸虽然年纪大了,别的不行,可要说学习能力,就是多少年轻人也比不上我的。不就是怎么做父亲吗,你信我,我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还追上来。
你以为是参加模拟测试吗。
钟盈不理他,掀被子躺进去拉开盖住脸,一气呵成,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别追了,我要困了,都几点啦?我的作息还没你那么逆天,快出去。”
已经将近凌晨四点。
都能听见小区里的送.奶工开始工作,瓶瓶罐罐互相敲打的声音了。
钟轼一听女儿说困了,再不敢多说什么,恋恋不舍关上门,失落地走了。
他走后。
钟盈鬓角冰凉,枕上很快晕开了一块。
藏在心底的自苦,执着那么久的隐痛,一直想要的道歉真来到的时候,其实不是开心,而是仿佛蔽日乌云被吹开的豁然开朗。
别的她都不想管啦。
她在黑夜里,含着泪翘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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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钟盈睡醒已经是下午。
她洗漱收拾好,约了相熟的柜姐,把东西丢回她和陈青安的居所,就去金融中心买了个包。
显然刷的是钟轼的卡。
听庄凌说,被宰的那位钟教授喜不自胜。
但是钟盈的“跌软”也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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