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个人在一块,最怕的就是短暂开怀过后突然没话说的沉默。
让人尴尬到蜷起指尖,恨不得就地消失。
车出了小区,驶入明城夜晚如织的车流中。
灯火辉煌,霓虹闪烁,多热闹。
“钟盈。”
许久,在一个红灯前陈青安停下,问她:“……你心里怨么?”
在岳父家时,他实在忍不住要去抱一抱她,真不是就急.色到那个程度了——他也将近而立之年的人,用秀恩爱证明存在感这种事,没必要。
只是那一瞬,她眼中孤独时的落寞,如一根细小的刺又狠又准,扎进他心里。
“凭良心说,谁也没有亏欠过我。”
钟盈摇摇头,垂坠的长发也跟着在肩上款摆,安静又纤弱。
“你也知道伦敦的生活费多高,留学的时候我一直住在一区,是真寸土寸金销金窟的地方。至于零花钱,他们从来没问过我怎么花的,买包买化妆品去旅游怎么样都可以,这还不够好吗?”
她语速比往常快了许多,仿佛想以此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好就好。”
陈青安搭在方向盘上的指节屈起又舒展,好几回,然后依稀笑了声:“别急。你觉得好,我当然开心。”
她不愿说便不说吧。
红绿灯倒计时的数字鲜明跃动。
3,2,1,车流重新涌动起来。
陈青安以为钟盈准备就此安静下去,没想到,她忽然很缓地出声了。
“其实我小时候有两个愿望。可惜都挺大逆不道的。”
“第一个,我总在想要是大姨是我妈妈,姨父是我爸爸就好了,这样我就不是没人要的小朋友了。”
“第二个,”她噗的一声笑:“第二个我说出来,怕你会怀疑自己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钟盈说这话时,街边的流灯映在她侧脸。
那种温柔又厌世的璀璨,美到让人想把她从天上拖下来。
“这真的是个很阴暗的想法,真的,”钟盈再三强调:“有时候我就在想,哪怕他们是被外面诱.惑勾的不归家,或者是在外面没干好事儿游荡的那种人也好啊。”
“至少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讨厌他们,可惜你看。”
不行诶。
真不是钟盈自苦。
只是她有多崇仰他们的人品学识,崇仰他们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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