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鸣,战旗扬。
雷声雨声皆抛耳后,北疆兵紧随那抹血红战袍,越战越勇,越杀越猛,满腔热血,灼热赤红大地。
边打边退的突厥兵如溃穴蚂蚁,面对紧追不放的北疆军,只能仓皇逃窜。
“可汗!”突厥大将慌张寻找突厥王身影,北疆军气势汹汹,他们抵挡不住多时。
滂沱雨雾里,突厥大将将一北疆兵刺下马,扫到可汗时,突厥王正满目狰狞地架着长刀抵住一把红缨长矛。
“可汗!”突厥大将挥舞长刀,夹马驰骋过去,“耶律来助你!”
回应突厥大将的,是一道喷溅在脸的热血。
突厥王的头颅滚落在铁蹄之下。
“啊!”耶律大将赤红了眼,挥起长刀劈向高头骏马上的人。
骤雨如注,冷兵器交抗的声响,一触即分。
耶律大将撤回长刀时,震得虎口一疼,雨雾迷眼,看不清敌对人的脸,他呵斥一声,挥刀攻上。
风萧马鸣。
长刀震落在马蹄下,紧随着脖子一凉,耶律瞪大虎目,摔下马背。
虎目里,倒映着一张俊美无铸,却如恶鬼般狠戾阴鸷的面孔。
鬼哭。
耶律大将临死前脑海闪过二字。
突厥王亡矣,突厥旗倒兵散,瞬间溃不成军。
北疆兵一路直追,追击至北疆百里开外。
阵雨停歇,碧空万里。
至此,突厥失王损将,彻底被赶出北疆,往后百年,再无蓄力与殷朝相之抗衡。
*
北疆上下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军营里,士兵欢欣鼓舞,饮酒吃肉,围着篝火,庆胜一波又一波。
帐营里,火光燃燃,照亮座上众将喝酒喧哗的通红面孔。
殷烈沉着眼抿酒,手指磨搓着桌底下的锦囊,火光跳窜在他深邃晦暗的眸子里。
顾将军烈酒一杯一杯入肚,酒劲上头,眼先湿了一片。
景王正坐在顾将军旁在啃羊腿,冷不防被拉了一下。
重如牛的顾将军半压在他背上,涕泗横流,掏出个红手巾,边晃荡着边哭喊,“呜呜,我家绵绵最乖了,她就小小一只,追在我后面跑,边跑边叫哥哥……呜呜绵绵最喜欢白兔馒头了,里面还要加糖芯的……呜呜绵绵手就小小的,每次拿不到东西,都是我给她拿的……我们一起被大哥罚,她还乖乖地掰一半糕点给我,虽然是我这做兄长的在替她抄经书不对,呜呜呜……我还是好想绵绵……”
“绵绵那时那么小……胖乎乎的,又乖又……”
“……”景王有一瞬间不敢抬头看自家兄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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