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萝交付了真心, 未曾想到, 那药童从没有重视过她。
药童教唆芙萝,将冰锥刺进十皇子的胸膛。
芙萝也是这么做的。
可谁也没有想到,十皇子竟然是不死之身。
他身碎魂裂,弑父夺位, 血洗了紫岑宫。那日天色漆黑如墨,大雨倾盆,魔君亲自用刑,一刀一刀把药童剜心抛皮。
曾经轻视过他的,都跪在脚下求他,字字泣血,声泪俱下。
魔君皆未理会。据说那日,唯一没有杀的,就是宫婢芙萝。
血汇成了长河,淹没紫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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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睁开眼睛。
梦里,是乱糟糟的血潭,瘴气沉沉,一切都看不清楚。他的娘亲搂着他,掩面哭泣。再后来,所有人都围着他,一边扔石头,一边大喊着:“孽障!你就是个小杂种!”
就连贴身照顾的侍女,都能随意的侮辱,打骂。
云卿知晓自己与别人不同。他是父亲命格最煞的一个孩子,就因为这样,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连带着父亲也不喜欢。云卿永远忘不了父亲用那种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他才六岁,每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胸腔便会一阵阵剧痛,面容可怖,全身的胫骨都被剥落,有侍女撞见过雨夜的他,竟惊吓至死。
自此,云卿从不轻易与人说话。
痛死,也是他一个人受着。
云卿从床上坐起,浑身被汗水浸湿。
他缓缓看向殿里。
大殿中央,竟然立着个仙婢。
他刚刚发了病,她不怕他么?
芙萝的视线,就那么直直的望向他。
此时,她已经换了个底子了。
心里不禁想,再怎么样,还是个孩子啊。
云卿一脸抵触,咳嗽几声,视线冰凉:“你是谁?为何在我的殿中?”
芙萝微微俯身:“回殿下。奴是新派来的婢子,是来侍候殿下的。”
云卿虚弱的靠在床头,两只眼睛黑洞洞的,皮笑肉不笑:“你……你不怕么?”
芙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已经打来了一盆温水,拿着干净的毛巾打湿,要给云卿擦脸。
云卿脸上一僵,打翻木盆:“离我远些!”
水撒了一地。顺着地板的缝隙慢慢流淌。
他排斥的看着她,面露厌恶之色。
他这时候发现,她和之前派来的老嬷嬷不一样。她年纪不大,脸圆圆的,头上扎着两个小髻,鬓角毛绒绒的。
芙萝捡起木盆,叹气道:“你的身上都湿透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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