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家里人少,就格外显得冷清。
宁樨不会做饭,也不可能让身体不舒服的阿婆做,只好点外卖。
“阿婆,我下午不去学校了吧。”吃外卖的时候,宁樨说。
“怎么能不去上学呢。”
“您一个人在家。”
“小张明天就会过来了。”
“可是您不是不喜欢张阿姨。”
“胡说,我哪有不喜欢她。”
宁樨有时候会想,为什么自己住这么好的房子,拿着用不完的零花钱,却觉得生活的每一秒都有一种无力感。
阿婆从老家搬来之后,这种感觉尤其明显。
阿婆明显不适应这种成天也找不到一个人说话的日子,电脑用不好,网络电视看不懂操作,不敢乱按。小区七弯八拐,走出去总迷路,每栋建筑都是一模一样。她已经六十六岁,谨小慎微地度过了一辈子,临到头了却要重新学习复杂的,没有章法可循的城市生活。
“那您下午要不要去公园逛一逛?河滨公园也有很多爷爷奶奶。”
阿婆摇头,“我找不到路回来。”
“我放学去接您。”
阿婆犹豫一下,却还是摇头,“樨樨你别管我了,你上学要紧。”
怎么能不管呢。可是,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管。
宁樨拿筷子拨着明显煮得过软的米饭,低着头说:“那您想回老家吗?等您脖子治好了,还是回老家去生活吧?”
阿婆眼睛一亮,又暗下去,“你爸不会答应的。”
“我跟他说。”
这句话好像给了阿婆一点动力,她胃口跟着好了一些。
下午,宁樨去学校。
她读的这个文科普通班都是艺术生,唱歌的,跳舞的,画画的,播音主持的……一整个班仿佛drama queen的舞台,半天不来,八卦就更新了一个轮次,仿佛美剧漏看一集,已经接不上前文。
下午第二节自习课,宁樨和苏雨浓翘掉了,去学校便利店买罐装奶茶。
在靠窗的塑料桌椅上坐下,宁樨边喝奶茶边跟苏雨浓讲周末发生的事。
宁樨目前的男朋友,大概,姑且算是方诚轩,一个长得很帅,但是似乎脑子不太好用的短跑运动员。为什么答应他呢,大约是因为他表白的时候磕磕绊绊,说不下去就只好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显得很真诚。
“周末我陪他去跟他的朋友吃饭,”宁樨咬着吸管,“他朋友听说我得过校园十佳歌手,让我唱一个。饭局上,唱一个,给几个男的。为什么?当我是卖笑的吗?我都没让他们当场给我跨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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