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姨母所说,婳儿从此开了窍,不再将那宋梓言放在心上,自然最好不过。
父亲早便说过,宋梓言此人眼中藏着野心,婳儿那万事不操心的性子,宋公子终归不会是良配。
影园确实有些清冷,这时节,山影重重,柳影娉婷,倒映于水波之上,春风过处,湖水微皱,一圈圈涟漪荡漾开去。
青山碧水,满目清泠,唯有山腰上的那片梅林,红粉相间,恍如霓霞,叫人心生暖意。
姜婳搓着手,跟表姐走在曲曲折折的石阶上,有一塔没一搭地闲话,口鼻吐出的气都是白的。
她面上带着笑,心里却兀自懊恼,这般冷的天,就该待在暖阁里听琴品茗,她这么漫无目的地想撞大运邂逅苏玉城,是不是太傻了些?
左右还有三年,她何必急于一时?姜婳忍不住打起退堂鼓,刚意识到,便猛然惊醒,懒病又犯了,重活一世谁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数若不警醒些,莫不是还想去死一死?
姜婳一个激灵,决定还是设法见到苏玉城为妙。
苏慧如见她冻红了鼻尖,只当她冷,将怀中手炉递给她道:“快到了,楼中暖阁里烧着炭盆,咱们走快些。”
坐着不动才会冷,其实姜婳只是手冷,脸颊、鼻头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身上却暖融融的,这会子若真进暖阁,必得出一身汗。
姜婳摇了摇头,微僵的唇角扯出一抹笑:“婳儿不冷,表姐若冷便先去,我再往上爬爬,去山顶的冠云阁瞧瞧。”
见她不似作假,苏慧如想着她许是想一人清静清静,便颔首由着她去。
冠云楼在影园最高处,不仅能俯瞰整个影园,甚至能看到远处的汴河风光,风景极佳。姜婳却不是上来看风景的,她是想找人。
常言道,站得高,看得远,她就想碰碰运气,看以她的目力,能不能看到苏玉城在哪一块出没,若是见着了,她明日就去会会。
苏玉城是苏放的侄子,到底是外男,她又没见过,贸然向表姐打听,着实怪异。
行至冠云阁三楼楼梯口,姜婳俯身捶了捶酸痛的小腿,为了见苏玉城,她一日走了半年的路。
稍稍好受些,一抬头,髻上珠翠啷当,姜婳刚抬起的脚顿时僵在半空,杏目圆瞪,活像林中受惊的幼鹿。
苏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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