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走的步子顿住。我以为他会回头,可他只停顿了几秒钟,又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车子,一次也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站在电梯里,看着右前方不断攀升的数字发呆。余光中,看到镜子里自己凌乱的散发和满脸的雾气,还有那白色衣服上鲜明狼狈的一大团黑色污迹,刻意挺起的双肩耷拉下来。
酒舒住在这一栋公寓的顶楼。最顶层有两套房,酒舒家是左边的1901号。
我理了理头发,按响门铃。
酒舒打开门,隔着防盗门看到我,忙开了门,叫我进屋:“我还以为是你姐夫忘拿东西了。”
我正弯腰在换鞋,听了她的话,停住手里的动作。酒舒也意识到什么,很快改了口,笑着催促我。
“说错了,现在已经不是你姐夫了。他刚过来拿走了自己的东西,我一看,发现他还有一块喜欢的手表在茶几下,忘了拿走,以为他又转身回来拿呢。外面下雨了?快点进来。”
“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姐夫了。”
酒舒没有细问,倒是在看到我的衣服时惊呼一声:“你的衣服上是怎么回事?难道天上下的不是雨,是泥巴?”
我换了毛茸茸的拖鞋,瞅了眼自己衣服上的“杰作”,不在意地耸耸肩:“刚才跟人在外面喝咖啡,不小心沾上的。”
她眼睛一亮:“和男朋友?那我岂不是搅了你的约会?”
“不是,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她不再盘问,转身走进客厅,一边叮嘱我:“把羽绒服脱了吧,看着脏死了。屋里开了暖气。”
我把衣服和包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也跟着走进客厅,却被地上到处散落着的大大小小的收纳箱弄得呆住。不仅如此,茶几、电视柜和沙发上还堆着很多没来得及收拾的书。原本整洁雅致的客厅混乱不堪。
酒舒蹲在客厅中央,给箱子缠上胶带。她穿着天蓝色的貂绒毛衣和黑色直筒长裤,烫成卷的头发被她随手扎成一个马尾,一缕散落的刘海微垂,挡住了她低垂的眼。
我有一种感觉,酒舒似乎并没有因为离婚而感到难过,至少没我想的那样难过。
“客厅太乱了。你随便挪个地方坐吧。要喝水的话,自己去倒,我得先把这些东西打包好。”
我踮着脚,躲过地上的杂物,跳着走向沙发,将书本往右推了推,腾出一小块空地坐下去:“要不要我帮忙?”
酒舒连忙出声阻止:“千万别,你坐着就好。这些东西还是我自己整理归类比较放心,我不放心让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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