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有空多看惜春一眼。
只见惜春慢慢抽条,眉眼有些清冷的味道。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现在看着有点懒洋洋的样子。
惜春此时抬眼道:“忙完了?那我说事了。”
迎春坐了下来,听她说。
“刚才找你说话的时候说漏了,”惜春面色不改,仿佛她先前没有羞愧过,“一些乱民的事。”
“嗯,你说。”
“乱民出自西宁王京郊的田庄,因着西静王一点奇怪的狩猎爱好,因此闹反,现在已经被王叔舅全数抓住,收押了起来。
“和西宁王并头狩猎的那些公子哥,有的如西宁王找到了尸体,有的还没找到。一些落在后头的倒是都逃了。
“——很不幸,南安世子就是属于落在后头的这种。他估计是不会打猎吧。”
迎春哭笑不得,对于惜春对南安世子的恶意小小吐槽一句:“理他作甚?”
惜春冷笑道:“和宁府关系亲密的,哪有一个好东西?”
迎春无从劝慰,只能无奈一笑。心里再想时,却也暗暗心惊。
四王八公,八公皆是降等袭爵,如今也该颓然。
而四王,北静王喜爱风月,南安世子秉性冷漠,西宁王因为奇怪的狩猎爱好(说来这是什么意思?迎春有些不解)死了,后继之人不知如何。
只有一个东平郡王没有一些坏事传出,还算勉强。
当年英雄,如今不仅迟暮,甚至连名声都要败没了。
惜春定定地看着她,等她回过神来了,才说道:“死的公子哥不少,记不住。总体来说事情挺大的,你能蒙混过去运气真的好。”
“大年初一如此,可能说明我这一整年的运气都会好吧。”迎春开一下自己的玩笑。
惜春也知道她那句话暗指贾政的训斥,也不由一笑。
贾政虽然是他们长辈,不过毕竟不是父母这种亲缘关系,还是能背地里非议几句的。
“其他的……”惜春思索了下,“王子腾是职责所在,无功无过;一些跟着西宁王一起打猎的,等年十五过了,应该会有贬谪的圣旨;无辜殃及的,如十六皇子十七皇子,应该会有两句抚慰。”
“所以,这个打猎有什么讲究吗?”
惜春的笑意在通亮蜡烛的照耀下忽然显出了两分诡谲。
阴影随着无名来风晃动摇曳,像是冤魂飘荡。
“贱民——”惜春收了笑,皱着眉,努力回忆着,“发黄肤黑,偻背大肚,目呆如痴,牙黑若蚁。与牲畜无异。”
迎春突然抓住了惜春的手臂,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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