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背景为依仗的七公子处境最为艰难,每行一步皆要小心翼翼,走到如今极为不易。
由小沙弥的引路,穆知离来到一间独立的禅房外,一众护卫在外候着,月白下意识驻足时却听七公子唤他。
“月白,你进来替我焚香。”
此等差事,护卫们自然也是羡慕,以往无人有这待遇,能随七公子同进禅房。
先前与月白搭话的话痨护卫见他发傻,用手肘碰了碰他,挤眉弄眼,压低声音叮嘱道,“机灵些,七公子治下最是严厉,莫要出差错。”
月白入了禅房后将房门合上,转身时穆知离已燃了香对着神龛上的三樽空白灵位祭拜。
无名无姓的牌位令月白惊讶,他只听闻七公子每年来此是祭拜亡母,却不知竟是七公子的三位亲人,这几个月来他知晓该如何当好一个属下,主子不主动提及,他岂敢逾矩盘问。
直至待香燃尽,穆知离终究未发一言,似乎命月白进来便是需要一人为伴,一个不需要出声,只需默默陪伴他的人。
月白最为合适。
于穆知离而言,确实如此,此时需要一人为伴,不问缘由,不必懂,只陪着就好,仿佛只要有人陪伴,那比死更痛苦的窒息感便有所减轻一般。
自禅房出来,七公子由小沙弥引着去见了悟大师,月白目送七公子单薄的背景远去,久久未能回神。
先前与他搭话的话痨凑过来,将胳膊搭在他肩上,笑的谄媚,“哑巴兄弟,方才在禅房内七公子莫不是哭了?我怎瞧着七公子眼睛有些红……”
月白不喜与人亲近,几乎是下意识便甩开了那人的手,皱眉做了个上香叩拜的手势,只见那人面色一僵,一瞬又讨好告饶,“哑巴兄弟,我这人嘴不把门,方才胡言乱语,瞧在咱哥俩的交情上,你莫要向七公子告发我。”
言毕,那护卫又小心翼翼瞟眼瞄四周,与守候在一旁的两名护卫交换了眼色。
月白仿若不觉,眸光隐晦不明,心头千思万绪。
七公子手底下竟睁无可信之人,一举一动皆在有心人眼中,那样一个单薄的少年,到底有何值得这么多人煞费心机。
难道仅仅是因他是世子最得力的谋士?
月白心绪乱了而不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 稍后还有一章,今天开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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