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到第三天时饿得难受,喉咙里干得像是生吞了胶,犬齿咬在嘴角,磕破时渗出粒粒的血,自己舔到都觉得有种令人饱足的腥甜。
他在石牢里辗转,等来的是先前池边领头的师姐。
师姐站在笼外,隔着刻有符纹的立柱羞辱慎渊,先挖出他当年如同野狐一般在荒原上乞生的事;再辱他在寒澜门下修行,不知修道,却不知廉耻地拟造出这一副漂亮的人身。
一套话说完,师姐舒服了,微微抬起下颌,脸上有种残忍的快意:“你在师父门下,也不过是辱没师父,不如我送你一程。”
她抬手掐了个诀,正对着石笼释放。
下一瞬慎渊感觉到石笼里压力骤降,他被压得不自觉地曲腿。他忍着身上的重量,强行把膝盖打直,双腿站直的瞬间,他听见膝骨交错断裂的声音,不得不伸手去扶立柱。
立柱上的符纹陡然亮起,在掌心上烫出红痕,皮肉熔脱,森然的白骨清晰可见。
慎渊痛得浑身颤抖,但他死死咬着牙,把呜咽声吞回去,牙龈都渗出血来。
他不能哭,也不能叫,他的痛苦不会让人心疼,只会引来嘲讽。
“你也配在师父门下吗?”师姐心满意足,缓缓俯身凑近石笼,眼瞳里倒映出狼狈至极的男孩,“礼义廉耻,六艺渐成,你又懂得哪个?”
慎渊低着头,一手紧紧握住立柱,忍着令他浑身震颤的痛,另一只手从宽敞的柱间伸出,扯住师姐的衣领,生生地把女孩扯到笼前。
他居然朝着师姐笑了一下,然后凑近她的脖子。
女孩的颈间肌肤白皙,细腻的皮下血管轻轻跳动,慎渊在她颈上闻到了多年前荒原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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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咬了下去。
尖利的犬齿咬合,他清楚地感觉到刺穿皮肉的触感,再下一瞬咬断血管,新鲜的血泵出来,口中全是铁锈的气息。
慎渊听见女孩高亢的尖叫,身上剧痛,分不清是撞到了立柱还是被术法打了,但他死死地掐住女孩,喉头滚动,把热烫的血一口一口吞下去。那一瞬间他何其畅快,恰如当年和敌手搏斗一夜,最后一口咬断对方的喉咙。
此刻被他咬断喉咙的女孩是他的师姐,本该遵循同门之谊,但她想让他死,最终死在他手上。
慎渊想,没关系,礼义廉耻,和他这样的野狐本来就无关。
女孩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血管里的血也泵尽了,慎渊缓缓松开齿关,旋即又咬上去。
他太饿了,这具尸体就是他的食物。
寒澜赶到时石笼崩塌,男孩怀抱着年长的女孩,双手紧紧揽着腰背,如果不是他的身量还不够,简直像是恋人间的耳鬓厮磨。他把头埋在女孩的颈间,身上血迹斑斑,张口咬在女孩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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