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一惊,警觉地从椅子上跳下来,随便找了个墙角躲着,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观察。
走进院子的是个男人,青衣白裳,外面套了件漆黑的对襟大袖。他长了张贵公子的脸,腰上也很纨绔地缠着鞭子,然而表情却不大对头,介乎风轻云淡和生无可恋之间,林翊觉得这个贵公子仿佛是受了什么情伤。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情况是真的很奇怪。
院子里的盆栽都是比较大型的那种,其实很挡视线,大盆小盆的全放在一起,看着就很压抑。林翊挪动时几乎是拖行,用尽全身的力气,让她想起当年被迫拖着饮水机去维修点的惨痛经历。
盆栽这么大,贵公子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径直朝前走。他走的路线很直,好像是用尺子划出来的,走路的姿势再优雅,也有点儿僵硬机械的感觉。
林翊看着他这么走,眼看要撞到盆栽,忍不住想开口提醒,转念想到云昭的话,又生生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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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她的世界,她只是个跳跃两个时空的人,还是少说为妙。
她刚这么想完,下一秒就后悔了。
进来的人摔倒了,而且是直接撞在盆栽上的那种摔法。他绊到其中一盆,再抬腿时直接踢翻边上摆的几盆小盆栽,然后整个人跌下去,先撞树再落地,两声闷响,树叶呼啦啦地往下掉,林翊听着都觉得疼。
青衣白裳的人摔在翻倒的盆栽之间,并不直接站起来,反而低着头,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摔。
然后林翊看见他伸出手,按在地面上,从身前开始,一寸寸按过去,像是摸索。
他披着长发,发梢和衣摆上全是湿润的泥土,他摸到的也是如此。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指骨明晰,是贵公子的手,但他摸到的除了花木的叶片,满手都是泥。
他看不见。
难怪他进门开始就这么怪异,因为他根本看不见,只是遵循着记忆往前走,想避开院子里的摆设。
难怪院子里的盆栽全部堆在一起,因为只有这样才最方便盲人记住,然后在记忆里劈出可供行走的路。
但是林翊改动了院子里的盆栽摆放,无意间把这个眼盲的人推进了困境。
她浑身的血气一下子上来,顾不上云昭说的话,冲过去直接半跪下,伸手就去扶还在摸索的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边的盆栽是我动的,真的对不起!我扶你起来……”
对方却猛地收手,准确地转头看向她,冰冷的视线锁在她脸上,眼瞳里猛地烧起灿烂的金色。
那双眼睛明亮得刺眼,用汽油灯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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