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躺回榻上。
可一闭眼,脑中盘旋的便是梦境中景象,一幕幕的,触目惊心,令他再度睁开了眼,坐起身子。
楞是好一会,依然甩不开那些画面时,只能作罢的下床,给自己添了杯茶,抿了口的走向窗旁。
就着微弱的月光,他如往常一样,看着遥远的天擎山。
思绪飘远。
从小,他生活在荒芜之地。
那是个没有人性道德、无宗无门,只有一群被它区厌弃的穷凶恶极妖魔人等滞留的混乱无序地带。
能保护自己的叫普通人,保护不了的叫弱者。
前者,有点能耐的都能吃饱。后者,则沦为被掠夺与欺负对象。
处于幼生期的他是后者。
遇上师父时,是他被抢了食物,奋力反抗,差点被打死的时候。
他想:死了也好,这不是什么值得留念的世界。
直到耳旁传来叫骂与哭声,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竟打的这些人跪地求饶,那一瞬,他觉得,这世界貌似没那么黑沉无光了。
“弱小不是罪,是劫难,我教你法术吧。”
于是,他有了师父。
属于他的师父。
然而随着年纪增长,他也知道,师父的心不属于自己的,属于一个叫萧湛的男人。
她为萧湛而活。
那怕嫉妒吃醋,不高兴也想霸占师父的身与心,却是一点儿都不敢做出一丝逾矩动作。
师父不止是救了他的恩人,还是养他育他教他法术身法,令自己强大起来的人。
他敬重也爱慕,即便有那非份之想,除非师父接受自己,否则只能按捺住蠢动心思的守在她身旁。
直到某日。
师父说:“师父怀念宗门友人,想回去几日,你好好修练……”
吩咐叮咛的话依旧,却是连句‘你和我一同回去’也无,当下他便知,师父口中的宗门友人不是谁,是她爱的人。
她想那人了,所以要回吾岳。
那时,他并不知道师父在宗门的情况,只隐约察觉不是那么对劲,所以表面应允,实际是偷偷地跟了过去。
这不仅是出于醋意与好奇,还有的是,师父早年掉进魔渊时,便中了一种使人修为不断倒退的奇毒,他不放心实力只剩下练气初期的师父,便暗中驱赶一些不长眼的,好让师父一路安全。
回到吾岳,师父果然找了那叫萧湛的男修。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师父用如此炽热的目光看着一个人,且哭的那么伤心,卑微的……简直不像是他认识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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