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说过。什麽?”赤翎跟著他上楼,楼梯扶手上,台阶上同样沾著血迹。“为什麽不打扫一下?很恶心。”他说。
“你知道麽?这是……沈翔的血。”廖峰的手指在楼梯扶手上拂过,早已干涸的深色血迹已经不能沾染上他的手指了。
“翔?”赤翎忍不住抚摸上来。
“刚从日本回来时……他毒瘾一发作就这样自残。”
他还记得,第一次毒瘾发作时他们毫无准备,手足无措地看著沈翔砸碎了所有东西,满地的玻璃屑伤得他鲜血淋漓。
实在忍不住了,他爬过去抓起电话……拨通七原的号码……整个听筒上全是血。他忽然一头撞在床头柜上,将自己弄晕。
那次发作结束後,沈翔命人将这里与外界的联系工具都切断。他怕自己发作时会忍不住向七原低头。然後,廖峰把别墅里所有家具统统扔掉。放在这里,那些东西只能成为沈翔自残的工具。最後,沈翔从楼梯上摔下来,伤了脊椎,醒来就失去了痛觉。他不想死。他说他要等著。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整整年,毒瘾才勉强戒掉。
他要保留著那一年的痕迹,让自己不要忘记……这痛苦。这些痕迹,无时无刻地提醒著他:背叛。
又过了五年,沈翔才算恢复了元气。
他遇到了赤翎。
沈翔知道自己经过那一年,已经变得多麽扭曲了。他的任性和多疑已经放大到让人无法忍耐的地步了。
可是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快乐,怎样与人亲近。
但,他有一腔热血,这毋庸置疑。
廖峰以为他已经重生。
他却长眠在了海底。
“你是说他……自残?”赤翎无法相信。翔?自残?
“难道你没见过他身上的累累疤痕?”
“疤痕?”赤翎看著廖峰。“什麽疤痕?”
“你……这不可能!你们不是……怎麽可能没见过?”廖峰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两个常常赤裸相见的人啊!
然而看到赤翎迷惑的神情,廖峰知道他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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