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辞把球杆扔给火鸡头,拿起桌沿上的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歇会儿。”
一局结束,老边娘重新过来摆球,火鸡头徐朝飞接到许嘉辞的球杆,冲梳着脏辫儿的万睿眨了个眼:“咱们来一局。”
万睿嫌弃地看着徐朝飞的火鸡头:“快他妈开学了你他妈还顶着这头鸟窝,是想让李主任在校门口当场给大家表演剃头?火鸡进去然后变成秃鸡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余几人笑。
“操。”徐朝飞骂了一句,他同样看不惯万睿的脏辫:“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搞这头玩意儿是什么意思,没有人非洲兄弟那么大的□□还学人家的发型,恶不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笑得更张狂。
“你瞧你理了这头玩意儿也没见有妹子多看你两眼啊。”
“老子跟辞哥站一起没有妹子看怎么了?”
“你啥时候去剃毛,我办了张卡咱们一起。”
“妈的还是辞哥爽,那行头打扮的就跟好学生似的,少先队看了都要过来敬个礼。”
……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互呛着,包厢里笑声骂声吵成一片。
靠墙的长凳上,唐芷姣并膝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她努力控制着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仿佛并不在听他们的说话。
她微微抬头,刚刚赢了球局的许嘉辞正逆着光束向她走来,少年个子很高,身形瘦削,一头绝对符合校规的墨黑的短发,白T,指甲永远修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周身凌厉的气场,不是出现在这里,似乎真的会给人“好学生”的错觉。
就连他的衣服上,也都是清爽好闻的洗衣粉味。
唐芷姣抱着那件外套的手臂不由地收紧了一点,脸颊轻轻笼上一层红晕。
她到现在都觉得晕晕乎乎的,从一个月前许嘉辞跟她说让她做他女朋友起,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从小到大都是老师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当时听到他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许嘉辞是四中一霸,逃课打架无恶不作,身边的女朋友更是不知已经换了多少个,只是当她在看到许嘉辞那张脸的时候,想到许嘉辞身边的女孩无论换了多少个,也永远有人挤破头想站过去的时候,拒绝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唐芷姣安慰自己是抱着要“感化”许嘉辞的想法,才接受当他女朋友的。
整个暑假,她跟着许嘉辞去网吧打游戏,所有人快死时都拍着键盘在叫“辞哥救我!”,她披着他的外套在一边安静打盹,她跟着许嘉辞去看他打架,看到他发狠的样子实在令人可怕,把满身肌肉的文身男人像只小鸡一样地摔在地上。
唐芷姣理智上告诉自己这样不好,但是心里却更多的是甜蜜。就像今晚,她告诉父母自己是在同学家一起预习功课。
许嘉辞走了过来,坐在长椅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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