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制片笑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周小姐。”
顾左右而言他,老狐狸。但她面前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
说话间已经有女孩儿端了杯洋酒上来,高脚杯里摇晃着琥珀色的酒液,底端冒着泡游游荡荡上浮又旋即破灭。好似她忽高忽低的人生,初如三月风筝骄傲地翱翔在天,后来线断了风也停了,没有人托底,终于沦落成如今的狼狈憔悴,再不见曾经的风光无限。
周潇洒接过酒杯,捏着杯脚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泛起了苍白颜色。腥辣的酒液滚过她的喉,她举着杯仰着颈子一饮而尽。
这般耻辱的时刻,姜慎远的脸却突然无端浮现在她眼前。经年未见,他的五官却仍如烙刻般清晰分明。他温柔地抚摸她毛躁的头发,温柔地叫她的名字。
“潇洒。”
她闭上眼止住泪意翻腾。
故人故事,皆是过去了。
一杯尽了。包厢涌起欢呼和娇笑,仿佛那杯酒就是这里的入场券,喝过了这一杯,她才算是正式进了这个圈。
方制片勾着笑看她。
多骄傲的骨头啊,多能熬的女人。可再如何能熬,她又岂能熬得过生活所迫四字,字字诛心喋血。
他扬起下巴眼神示意,很快又有人上前给她倒满了酒杯。
周潇洒蹙着眉把杯子搁在手边的台子上,看着方制片淡淡地说:“说了一杯就一杯。”
“哦?”方制片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肥腻的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线,“周小姐,你这样公事公办很没意思。喝杯酒都这么小气,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地把工作交给你?”
言罢他冲蕾蕾招了招手,“蕾蕾,给周小姐看看你的诚意。”
“是啦。”蕾蕾眨巴眨巴眼睛,厚涂几层似能随时掉下粉的脸闪烁着矫揉造作的天真。她侧首对周潇洒甜甜地笑,“周小姐,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说哪,一个女人,人都已经到青楼来了,为什么还要假模假式地立牌坊?——她这是做戏给谁看呢?机会丢给你你不要,我可就要抢走啦~”
言毕,她浅浅啜饮一口杯中的酒,侧身吻上方制片的口唇。两个人竟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在沙发上忘情热吻起来。
周潇洒冷眼旁观着,心里翻江倒海。
若是五年前,怕是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她在五年后将有这般不堪的有朝一日。
“不愧是我们蕾蕾,真能干嗷。”
“吃不开还混什么娱乐圈?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单纯还是天真。”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既不是单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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