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竟然格外坦诚,不需要你来我往假公济私。
没琢磨透对方的意图,她以退为进:“那现在呢?”
“现在,我该走了。”
他忽得牵出笑,起身,带动一片湿漉漉的滴水声,“想见你。见到就开心了。”
“……”
裴芷垂眸扫了一眼长凳,从这头到那头,再转圜目光。他坐了那么许久,身下连一处干燥的地方都没有。整条长凳木纹都被雨浸深了一度。
“你等等。”她突然泄气般出声,“上去擦干再走。”
明晃晃从对方眼底捕捉到一丝不知所措,开完口又开始后悔,烦躁一点点滋生。
“不去就算。”她道。
“去。”
身边蓦地笼下一片带着湿气的阴影,伞柄被接过,撑得更高一些更稳一些,也更是往她的方向多偏了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门廊进电梯。
不过在外面待了几分钟,回到电梯时,裴芷就觉得手脚被风吹得麻木冰凉。
她把手兜在口袋里,握拳揉搓几回。借着看层数跳跃,眼皮子一抬,从电梯金属面打量身边被雨淋成落汤狗的那位。
明明都如此狼狈了,嘴角抿出的弧线还能彰显出骨子里自带的傲气。
她收回目光,语气无波无澜:“你又不是没到过我家,在楼下装什么可怜。”
“我出来时还没下雨。”
谢行动了动唇,怕身上湿气沾染到她身上,自从进电梯后与刚才同撑一把伞的亲密相反,一直贴边而站。
停顿半刻才继续道:“到楼下淋了场雨,才想明白自己是一时冲动。”
裴芷冷不防打断:“知道冲动就赶紧回家。”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谁在生气,前一秒还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后一秒对对方脑子有病这件事深以为然。说完便不再开口。
电梯门打开,她率先跨出电梯,头也不回把鞋一只只从脚上踢下来。
鞋跟着地,啪嗒两声落在玄关口。
谢行跟着她进门,换完鞋的工夫,她已经踩着大理石光脚上楼又光脚下楼,只不过下来时,手里还抱着两条干浴巾。
这会儿正站在楼梯口看他,眉眼间情绪淡淡的。
“把外衣脱了。”她说。
谢行默不作声,听话地褪去早已湿透了的外套,怕弄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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