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快意的笑,眼神怨毒地看着时回宣,幸灾乐祸道:“你不相信我?!时回宣,你完了。你被一个女人骗的团团转而不自知,谁对你真心实意,你根本就不知道!时回宣,你就是一个傻子!真正的傻子!”
放在案上的手紧攥成拳,时回宣重重地捶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掉在桌子边缘的毛笔被捶得震颤一下,然后滚落在地,未干的朱砂触到地面,染出一片鲜红。
“出去。”他的声音平静,看似没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
“时回宣,你所谓的爱情,从头至尾只有你像个傻子,全情投入,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张玉莲凑到时回宣眼前哈哈大笑。
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球凸出,面目狰狞,活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张玉莲已经丧失了理智,她疯了。
“来人,把莲妃拖下去,打入冷宫。”时回宣冷眼看着她发疯,面上毫无波动。
很快有侍卫进来了,他们尽责地抓住拼命挣扎的张玉莲,把人拖了出去。
一张纸从她的袖口中掉出,晃悠悠地落在门口。
时回宣的手指抽动了一下,本想让福顺把那张纸捡起来扔掉,但是不由自主的,他起身过去拾起了那张纸。
颤抖着双手,时回宣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心情打开对折的信纸。
枯黄的纸面上,只有寥寥数字。
月初可待,归国有望。
盯着这几个字看了许久,时回宣双手合起,将信纸揉捏成一个纸团奋力扔出窗外。过了会儿,他又后悔了,默默地冲出去把那个纸团捡回来。
展开纸团,仔仔细细地把纸团上的褶皱一点点地抚平,然后折好塞进衣袖,时回宣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影一,调动在南国的人,查一下南国的动静。尤其是南国皇帝方面,仔细查查,要尽快。”
空气中只传来一声低低的应答,然后便平静下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草草地把剩下的几本奏折批阅好,时回宣离开御书房的时候,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雪。
“陛下。”福顺适时地撑着一把伞候在门口。
“下雪了……福顺,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时回宣站在屋檐下,抬头望着纷纷扬扬飘着大片雪花的天空,有些愣神。
福顺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这苍茫的景色,他面上带了和蔼的笑,笑出一脸的褶子,像普通人家和善的老爷爷,“是啊,今年的雪下得倒是比往年的大了些。”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下呢……”时回宣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喃喃道。
知道问问题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福顺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陪在时回宣的身边。
雪花被体温融化,水滴从指缝中穿过,滴落在雪地里。时回宣收紧五指,把手缩回袖子里揣好。
“走吧。”
一路踏着雪回到寝宫,远远的,时回宣就能看到门口橘红的灯光。边上还站着两个人,一道人影高,一道人影稍矮。就是这么看着,时回宣躁乱的心就慢慢安定下来了。
上前搂住沈韶殊,时回宣一摸他的脸,凉得很,怕是在外面待了不短的时间。
时回宣心疼极了,他捧住沈韶殊的脸亲了亲,声音轻柔,“外面这么冷,你在外面站那么久干什么?”
“等你呀!”沈韶殊把手伸进时回宣的披风里捂着,笑得眉眼弯弯,“下雪了,我要和你一起看雪!”
这张漂亮的脸上挂着的是最灿烂最纯粹的笑,那双眼睛,也一直都是单纯而明亮的。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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