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寻求他的原谅,而他一向包容他……一个猜测让他痛不欲生。
如果,是他害死了沈韶殊,怎么办?
他也许是害死心爱之人的刽子手……这个可能性让他陷入了无限的恐慌之中。
他冲到书店里,迫切地抓住石诚的衣领,“老师是被我……被我害死的吗?不是我吧?”
“你在说什么?我想我们不认识吧?我也不认识你口中的老师。请放手!”石诚皱紧眉头,冷着脸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心也随着一点一点地下沉。
“什……么?你不记得我了?沈韶殊你也不记得了吗?!你在开玩笑?!!”他感觉这个世界好像变了个样子。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先生,我很忙,没时间和你开玩笑。如果你不买书也不看书,那么请你离开书店,不要打扰别人。”
听到这,他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似的,迅速反问:“这个书店是老师开的,你怎么会不认识他?”
石诚露出了一副荒谬至极的表情,就像眼前看到的是一个疯子。
“书店是我开的,从始至终。”他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一下这里的老顾客。”
最后,他落荒而逃了。
他去找傅礼越,却被告知他消失了,连傅家的人都找不到。打听傅前的时候,他才知道傅前居然被送进了监.狱。故意杀人罪和偷挪公款,无期徒刑。他知道是谁的手笔,那个突然消失的人,他肯定。
看着坐在玻璃对面面黄肌瘦的人,他心里有些震动。傅前在里面大概是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完全认不出以前光彩照人的模样。
“你……认识我吗?”他有些犹豫地问。
“嘿嘿……认识啊。刘彦松,我怎么敢忘记你!”傅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即又被一边的狱..警压着坐下。
“你还记得我!”欣喜若狂,他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那个勾引你的贱人呢?他过的好吗?”傅前的嘴角勾起一个恶毒的笑。
“你也记得……沈韶殊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害怕听到否定的那个答案。
“谁?”
“……那你刚刚说的那个是谁?”
“勾引你的人那么多,我哪记得名字。彦松,你救我吧!救我出去!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再待下去我会死的!”
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留下的只有绝望,铺天盖地的绝望。
心里腾升起了一股子莫名的火焰,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此爆发。
“你本来就是无期徒刑,一辈子都出不去。你会死在这里,没有人救得了你,也不会有人救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残酷的话,也许是因为他掐灭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转身离开了,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傅前被狱..警踹翻在地、拳脚相向的画面。
仔细想想,自从到了这边,他和沈韶殊的联系就变少了。他甚至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现在即使他想要求证,也无从查起。
他内疚,后悔,却无力弥补。
颓唐地坐在路边,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脚步轻快地走过他身边,灿烂的笑脸彰显着他们旺盛的生命力。
对了!有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他应该去看看!
买了时间最近的一张火车票,他踏着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回到了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校园里很安静,大概是上课的时间了,远方隐约传来一阵琅琅的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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