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虽比不上已烧毁的皇宫之大,到底只他们夫妻二人居此,仍显得十分广阔。
慕容檀待百官离去,便露出欣喜的笑容,逗弄一阵通儿,便递给随侍的乳母,自己则拉着妻子兴冲冲的出殿,直奔匠造处。
宋之拂不知所以,懵然问:“怎想起来此处?”
慕容檀满面兴奋的笑容,并不答话,只待她径直入内。
只见宫室正中,竟高高悬着一副完整的冠服,自深青色翟衣,到玉色中单,自凤冠额子,珠翠面花,到大带蔽膝,玉佩玉圭,一应俱全,其绣文之行云流水,雕工只精细入微,可见用心用时。
身侧宫人俯身道:“娘娘不知,陛下自三月前入金陵,便已命我等开工赶制,隔三两日便要来瞧一回,这冠服上的一分一毫,可都是陛下的心意。”
宋之拂伸手细细抚过柔软的锦缎,鼻尖酸涩,一时说不出话来。
慕容檀在侧,献宝似的道:“你再瞧瞧,有何不一样的。”
她遂又从中单到翟衣,自罗袜到大带仔仔细细看了看,最终目光停在凤冠上。
此凤冠以金为底,饰以珠翠,花团锦簇,精美绝伦。然不同于大齐前两代皇后所顶之九龙四凤冠,此一顶乃九龙九凤冠,龙凤相缠辉映,格外别致。
“九龙九凤,凤与龙同。”慕容檀取下凤冠,小心替她戴上。
……
九月初八,大吉之日。
新皇帝终于行册封皇后大礼。
是日,百官聚于殿外,大乐起,帝升座。皇后着冠服,自后步出,正要跪听册文,却又被皇帝引至身旁,同坐听。百官自上次的皇子命名仪后,已不再惊讶,只眼观鼻鼻观心,任其动作。毕竟这位新皇帝曾克死了三任妻子,如今有了皇后,还生了嫡子,自有尊贵的道理。
册文中,后仍为“郑氏”而非“宋氏”。慕容檀曾有意替她正名,她思来想去,仍是不愿多生事端。父母皆早逝,如今只盼他们黄泉下能安,这些俗事,本也不该再惊扰他们。
慕容檀心有愧疚,便将郑家故去的近亲皆有了追封,连宋之拂的举人父亲,也得了同进士出身,追赠了官爵,母亲则有诰命之衔。
如此,百官未有怀疑,只当陛下要给皇后无比尊荣,却又恐史上那些外戚乱政之事,便只给郑家体面,却并无半分实权。
待礼官宣读毕,宋之拂接过册文与印鉴,众人行拜礼时,慕容檀却忽挥手示意百官暂缓。只见礼官自托盘上又取出一明黄宝册,宣道:“朕起微时,后济朕艰难,同勤开国,朕授天命,本与常人冲,唯后得福泽深厚,与常人异,堪为朕良配,普天之下,唯此一人尔。日后当珍之重之,携之伴之,方不负上天眷顾。”
此文一出,殿内哗然,陛下这是在说,从此舍后宫佳丽,只与皇后一人相伴吗?这可是古往今来极为罕见的,百官有言要出,却纷纷先观赵广源。
赵广源深知皇帝脾性,自不置喙,旁人见此情景,遂只行拜礼,不敢多言。
只一事明了,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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