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低声道:“好。”
慕容允绪一愣,没料到她如此干脆便答应,不大确信道:“你说什么?”
宋之拂道:“我说好。上辈子,是你让我看清舅父一家的真面目,我居宫中三年,亦得你百般眷顾,原也是欠你的,随你走,便当是还你恩情吧。”
慕容允绪不敢置信道:“你……也做了那梦?”
“确然。生子后忽梦前尘往事。”她努力不看襁褓中的孩子,低声凄然道,“阿拂别无所求,往后余生便常伴君侧,以还恩情。”
“阿拂……你果然……我没白白疼爱你。”慕容允绪激动不已,涕泪纵横。
宋之拂点头:“阿拂非草木,今世嫁人也是迫不得已。”她目光遂转向通儿,边掉泪边哀求,“只求勿伤我儿,到底是我十月怀胎,吃尽痛苦才生下的孩子,实在不忍……”
慕容允绪一听她为孩子求情,扭曲的面上闪过一丝怀疑,紧接着便冷笑道:“也好,我不伤孩子,带着他去倭国,将他养大,慕容檀的儿子,从此认我做父,哈哈哈哈哈哈……”
趁他正癫狂的笑着,宋之拂飞快的伸手,在通儿身上重重掐了一把。
睡梦中的孩子登时疼醒,拼命挥舞着胳膊哇哇大哭起来。
慕容允绪平素最不喜孩童哭闹,头疼而烦躁的揉着眉心。若在皇宫中,早已有宫人上前将孩子抱走轻哄。可此刻他已不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一时只是狼狈而手忙脚乱。
宋之拂趁机做柔顺体贴状,将孩子抱入自己怀中:“孩子还小,爱哭闹,望恕罪。”说罢,一面轻哼着歌,一面摇晃着,不一会儿通儿便又入睡。
慕容允绪方拂回到前世在宫中的日子,眼中闪过片刻恍惚。
一路前行的马车渐渐停下,车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来约有数百人。宋之拂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那些人个个身穿铠甲,手持刀剑,一副御林军模样,应当是来护送慕容允绪东渡的。
她遂问:“不知航船停靠何处?”前世自嘉定走,可这一世再往嘉定须绕过金陵,十分危险,兴许会自淮安出。
慕容允绪瞥她一眼,只道:“去了便知。”
宋之拂知他仍是不信任自己,便不再多言,只盼归德的兵马能找对地方。
……
却说慕容檀自知妻儿已由北平出发,便日夜期盼,时不时追问其行程。听闻已入山东境内时,便已按捺不住,亲自领了数千轻骑出金陵北上迎接。
岂料快至归德时,却惊闻幼子被掳,妻子更是不管不顾的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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