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自诩沉得住气的徐夫人亦有些慌了。她这外甥一向心思难测,不如旁人好拿捏。
她欲以言语试探宋之拂,却怕自己露出马脚,憋了这两日,终于在第三日一早,宋之拂病怏怏问安离去后,惶惑的扯着陈嬷嬷问:“你说,会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否则怎这样多天,檀儿也未处置那郑氏?”
陈嬷嬷苍老的面上也闪过犹疑,然瞬间便消失,转而安抚道:“夫人勿多想,王爷这两日在城外,顾不上府里的事也是有的。”
徐夫人摇头道:“如此也说不通,小小城防之事,怎比得上府中有奸细?檀儿的性子我晓得,眼里揉不得沙子,怎会纵容她至此?”
陈嬷嬷一时无语反驳,顿了顿方道:“想是……冯大监在此,不欲因此生是非吧。”
徐夫人似自我安慰一般深深吸气道:“没错,定是如此。檀儿一向谨慎有决断……我,我不可自乱阵脚,快,长春宫里头必得死死替我盯着!”
……
而长春宫寝殿内,屋门大敞,柳儿与孙嬷嬷亦是替宋之拂忧虑颇深。
“这偌大的王府里都传呢,说王妃遭王爷厌弃,这才称病不出……”柳儿才自后厨回来,手中领的饭食虽还同往日一般,可后厨杂役们怠慢的态度,却令她既生气又心慌,“姑娘,那日王爷到底……您回来什么也不愿说,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宋之拂斜倚在榻边,一手轻打扇,闭目养神,模样娇弱无力,看似病态,却又透出半分慵懒。
她闻言只微掀了眼帘,摆手道:“咱们只管这寝殿方寸事,不必理会流言蜚语。这两日歇着,日子也清闲。王爷心思勿揣度,他若真起了疑要弃我,我也无法。”
孙嬷嬷手上一顿,抬眼端详她片刻,心惊不已:“姑娘,莫不是婢那日惹怒了王爷,牵连了姑娘?”她略浑浊的双目渐渐噙泪,“都是婢的错,待王爷归来,婢便自行前去领罪!”
宋之拂闻言忽起身,刚欲出言否认安慰她,却想起那日慕容檀所言,转而颓然躺下:“罢了,他厌我,有的是千百个理由,嬷嬷那日不过是个引子……”
屋外阴暗角落里,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此番幽怨之言,不出半日便传入有心人耳中,一时间,各方势力皆蠢蠢欲动。
率先有所动作的,便是居于驿馆内的冯显。
掌灯时分,宋之拂于寝宫门框底得一精巧锦囊,此锦囊便与那日冯显手中的相类,中亦有一未署名之字条:“今夜子时,请妃静候。阅后即焚。”
果然所料不错,冯显上钩了。
宋之拂嘴角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却未将字条烧尽,而是嘱咐柳儿,于妆盒底好生压藏,此后便如无事人般,静待子时。
……
夜半,王府各处皆已熄灯,沉寂一片。
宋之拂已早早屏退下人,于寝宫夜读片刻便自行熄灯,坐于屏风前的圈椅里等着冯显的到来。
然来者白发苍苍,体态圆硕,一身灰色团领大袖衫,布满沟壑的面上沉静而不露声色,却并非意料中的冯显。
此人于屋外站定,轻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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