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等则留在府中,于大门外设南向幕次,正厅设香案拜位,静待正副册使至。
眼看时辰将近,老夫人与林氏都已穿戴整齐,唯郑潇房中迟迟不见动静,派人催问,却见伺候郑潇的小丫头惊慌失措的跑来,扑通跪道:“老夫人,夫人,姑娘……她……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老夫人惊得连连后退,颤巍巍伸手指着丫头问。
丫头失了魂,哭道:“方才婢请姑娘梳妆,姑娘才走了两步,就一头栽倒了!”
林氏未说话,已先哭起来:“我的儿,册使就要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宋之拂赶紧搀住老夫人,将她带到座上。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记忆中郑潇虽百般抗拒,册礼时却并无这一出。
老夫人缓了口气,转头吩咐小丫头:“请大夫了吗?赶紧派人去知会老爷,若能拖一拖最好,若不能,快到时也派人回来知会一声,咱们好做准备。”
小丫头唯唯诺诺出去,屋里三人赶紧去看郑潇。
郑潇房中丫头仆妇正乱成一团,妆台边还放着新制的翟衣。架子床上,郑潇面色灰白,双目紧闭的躺着,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大夫急匆匆赶来看诊后,冲三人道:“姑娘积郁成疾,忧思入肺腑,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便是醒来了,也得好生照看,万不可在伤心过度,否则难保要有不测。”
林氏哭得愈加响亮,冲婆母道:“我儿命苦!母亲,咱们该怎么办?”
正当此时,出门报信的小厮也气喘吁吁回来:“老夫人,夫人,老爷……老爷说了,事急从权,万不可误了吉时!”
老夫人一时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林氏双目一转,止住嚎啕,屏退下人,抽噎道:“母亲,儿媳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她说罢,眸光一闪,看向宋之拂。
宋之拂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母亲,能否让阿拂替潇儿这一回?”
此话一出,老夫人立即连连摇头:“这怎么行?天家的婚仪,出不得差错,怎可让旁人代替?”
“母亲,只是权宜之计,若册礼出了差错,咱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呀!”林氏又转向宋之拂,垂泪哀求道,“阿拂,你就帮你姐姐这一回吧!过了今日,待她好了,咱们便只当这一切没发生……你横竖是要嫁进郑家的,舅母自待你如前!”
宋之拂咬唇为难道:“舅母,并非我不愿,只是……女子名声要紧,今日我替了姐姐,还不知旁人会如何说。”
林氏急道:“你放心,旁人不会知晓,舅母从来将你当亲女关爱,绝不让你蒙羞!”她见宋之拂仍是不情愿,竟扑通一声跪下,哭道,“阿拂,就当舅母求你了!”
宋之拂吓了一跳,赶紧侧身避了避,要去将林氏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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