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美珍要反应好久,才能直觉到她语气里带着的嘲讽意思,脸色涨红。
饭碗刚端起来又放下,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南衡成工作大半天,又是赶火车才回来过节的,并不想生事也懒得管她们之间的事,“吵什么吵,你们两个人都少说一句不就没事情了。”
“是我要跟她吵?”
“……”
南晓云面不改色地听着继母铁青着脸骂她。
她吃完饭,跟爸爸说了句,“我去学习了。”放下碗就回房间。
身后继母又是一阵骂,“学习?成天学什么习,她有什么好学习的,也不知道要帮弟弟补补课!饭吃完了也不知道要收拾吗?哪家姑娘像她一样懒,懒成精了!”
南晓云微哂,转过身关上房门。
蹲下来,一丝不苟地把抵门器安装好。
她旋即听李美珍提高嗓门地说她的坏话,白眼狼养不熟,成天就知道板着一副死人面孔不知道给谁看的……
听见她爸爸悠悠地开口说:“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就是这样的么。”
“……”
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南晓云恍然间想起七岁前,她不肯自己走路,每次都骑在爸爸脖子上逛公园,拽着领子,要他往哪儿转就往哪儿转。
邻居看见都摇头感叹说南衡成太宠女儿了。
那时候她还是爸爸心中最最乖巧讨喜的宝贝。
明明长大后自己的性格也没变。
“……”
南晓云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难过了。
她木着脸,在窗外的虫叫声里,感情突然又沉浸到妈妈去世的那年。那时她对“交通事故”这个词还没有很具体的了解,只知道大人说,她妈妈出事了,车开进了河里。
人死了。
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
爸爸带着她,办完所有过户手续后,把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牵到她面前说,这是弟弟。
然后一个陌生女人用哄骗小孩的语气对她说,以后我就是你妈妈。
一直要到南晓云长大才知道,当年警察欲言又止没告诉她的是,她妈妈的包里还有一张小男孩的医保卡,名叫南晓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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