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嘴上嫌弃得要死,但就是忍不住想跟朋友一次又一次地提起。
盛恬笑了笑,用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对段晏爆料:“项南伊好像很喜欢她未婚夫呢。”
“嗯。”段晏敷衍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盛恬鼓起腮帮,教育他不该如此不走心,“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玩得最好的闺蜜。”
段晏静了片刻,终于费解道:“我关心项南伊喜欢谁做什么,她又不是我的未婚妻。”
“……”
说得也是呢,盛恬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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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夏天以后,达奈尔双年展的主办方时常派人来沂城与盛恬讨论展览的布置。
他们要求严苛过她合作过的所有客户,光是为了某个展厅内该放哪几位艺术家的作品,都能和她拉锯式地争论好几天。
某天会议上,盛恬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流利的英文驳回主办方的建议:“Marsh Garcia这组作品的主题是‘束缚’,他想表达的是自甘压抑的情境。而另外两位的作品中都饱含了对文化工业的批判,是最典型不过的法兰克福学派。放在一起当然可以承接故事性,但他们的理念是完全相悖的,我不认为将他们放在同一展厅内展出是个明智的决定。”
同时参与会议的孟欣妍诧异地抬起眼。
在她的印象里,盛恬以往哪怕反对别人的意见,语调也会用得更软,不会有如此锋芒毕露的气势。
总算商讨结束后,孟欣妍走到盛恬身边,问:“最近怎么回事?改变工作风格了?”
盛恬已经脱离了战斗状态,朝她递来一个甜笑:“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要认真对待呀,而且这阵子接触下来吧,总感觉他们对中国的策展人不够信任?讲真我还是有点生气的,凭什么因为几年前那次展览不满意,就戴上有色眼镜来看我们。”
孟欣妍扬眉笑了笑。
她从前还担心盛恬性格太乖,长期下去可能会被人看轻。
如今看这架势,怕是光芒藏也藏不住了。
孟欣妍觉得这样也很好,她能在工作的场合气场全开,就说明她不仅把策展当作一份爱好,更将其视为一份终生的职业。
“我原本以为你结婚后会辞职,”孟欣妍靠在桌边,继续说,“以前我认识过一位策展人,嫁给某位IT新贵后就安心做贵妇,说反正老公有钱今后靠他养就起。”
盛恬撇撇嘴角,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是靠他养啦。”
她稍顿几秒,提起这事还有点郁闷,“但我老公这人吧,有时候说话很气人的。孟姐您知道吗?他动不动就提醒我恒扬市值又增涨了百分之多少,恨不得把手机闹铃都换成财产播报。”
孟欣妍一怔,不太能理解这种有钱人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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