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恬乖乖向他告别,猜想段晏恐怕没意识到, 他已经养成了向她汇报行程的习惯。
等到套房内只剩自己一人, 盛恬才有空来想车上那句话。
细细回想起来,两人小时候刚认识的时候, 段晏的确提过他从前不住沂城, 而且当时在盛恬的好奇询问之下, 他也说过“我在宁城念的小学”。
但后来他就没再提过关于宁城的话题,久而久之盛恬也渐渐忘了这关键的地名。
盛恬犹豫了一阵,还是拨通了苏幼琴的手机号。
“他带你去宁城了?”
苏幼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这通电话打了半个小时, 盛恬总算明白苏幼琴为何会那么惊讶。
段家在宁城也算是大户人家,但和盛家之于沂城不同,他们之所以大户纯粹是因为人丁兴旺,祖上或许富足过几代,但传到如今却早已落魄了。
即便如此,也没有改变家规森严的传统。
而随着段谨明白手起家成为沂城新贵后,段家更是把从前撑不起来的面子重新捡了回来。
苏幼琴提起往事,还是满满的后悔:“你知道我和段叔叔感情不睦,生下孩子后我身体也一直不太好,正好段家想把阿晏接回老家去养,我以为有老人家在身边照顾总好过交给保姆带,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那几年恒扬经历了不少波折,我们两个都太忙,逢年过节也不一定有空去看他,见面之后只觉得孩子和我们生疏,他不向我们抱怨,我们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如果当时能多关心关心他,可能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性格。”
段晏的奶奶在他十一岁那年病逝,后来没过多久,爷爷就又生了一场重病,一直卧床不起。
苏幼琴原本想把段晏接回沂城,但他那些伯父叔叔都说老人家最疼段晏,有他在还能多撑几年。
事实上因为段晏在宁城,段谨明每年都会给一笔可观的费用。
叔伯们的挽留里究竟有多少真心,谁也说不清楚。
夫妻二人也当面询问过段晏的意见。
清冷的少年面无表情,语气很淡:“我都可以,看你们方不方便。”
就是这一句话,让他在宁城又多住了两年。
直到有年暑假,段谨明和苏幼琴路过宁城,心血来潮去老宅探望,才意外撞见段晏居然在院子里罚跪。
光滑的青石板被烈日晒得滚烫,他在蝉鸣声中转过头来,视线陌生而冰冷。
所有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顶撞了长辈一句。
苏幼琴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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