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住天真与单纯的人,只有她一个。
他们已经保护了她那么多年。
盛恬喝完碗里的汤,抽出纸巾擦拭完嘴角,又把纸巾揉成一团:“你们以后不要再瞒着我,怎么说也二十五岁了,我早就是个大人了。”
盛淮低着头笑,笑到最后居然咳了几声:“小丫头片子一个,懂什么,就说自己是大人。”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痛楚,接下来一句却是调侃,“初吻都还在吧?”
“……这不一样。”盛恬皱眉,小声嘀咕,“而且我早就亲过段晏,我们都亲好几次了。”
盛淮神色复杂地一顿,默默捏了下指骨。
还真是长大了,以后不需要他们跟反派一样凶神恶煞地护在身后了。
“段晏本来没答应帮忙。”
他沉下声,缓缓道来。
“我找过他很多次,他都不赞成我爸和二伯父把事情闹大。最后是我把二伯父这些年的烂账甩到他面前,告诉他如果盛氏换成二伯父做主,过不了多久就要完蛋。”
他已经不记得是在哪家会所的包间,却记得他是如何殚精竭虑阐述利弊:“盛琛和他爸一样优柔寡断,这样的人不适合挑大梁,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年之所以没有出大错,全是因为上面有爷爷还有我爸顶着。”
“你今后可以不和盛氏合作,也可以隔岸观火看盛氏衰落下去。但我告诉你,公司交到我爸手里,能赚更多钱的不止盛家,还有你们段家。”
“你以为我和大哥想同盛琛争?有那个必要吗?就算他这次赢了,十年之后我们照样可以东山再起。可恬恬该怎么办,她那么喜欢爷爷,你要她眼睁睁看着爷爷留下的产业一日不如一日?”
或许连段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那一刻抬起了眼。
很短暂的一瞬,顷刻间便不留痕迹地垂下眼眸。
而正是在那一瞬,盛淮终于笃定,段晏会为了盛恬出手。
庆幸之余,他也万分惊诧。
盛淮把空掉的酒瓶放到一边:“不要因为这事跟段晏生气,他很喜欢你,可能他自己都想不到有多喜欢。”
盛恬捏捏耳垂:“你别拿我开玩笑。”
“相信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没见过他会为谁蹚浑水。更何况盛家这一次,不到最后说不清鹿死谁手,谁都可能笑到最后。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盛氏以后再不行,他也没必要那么早就为自己找个敌人。”
“段晏是什么性格,我们都很清楚。他是天生的商人,这种时候最理智的做法是明哲保身,我去找他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
盛淮揉揉太阳穴:“他从小对许多事都表现得淡然,能留在他身边的人不多,他也不懂该如何去留住别人。爷爷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你既然愿意和他在一起,就别再把他推开。”
“我没有……”盛恬细声细气地反驳。
盛淮被她的弱气逗得扯了下嘴角,他起身打开茶室的窗户,让满屋烟酒味随风而逝,也让胸口的郁结逐渐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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